政協丁主席丁德華,這個名字在雍平縣可以說是如雷貫耳,丁德華以前是雍平縣常務副縣長,掌控全縣財權,能力很強,能量也很大,毫不誇張的說,丁縣長是雍平本土派官員中的佼佼者。
今年四套班子換屆了,丁縣長調任政協擔任主席,雖然政協的位置沒有ZF那麼重要,但是丁德華的威望還是在,影響力依舊很強。
這麼一個級別的領導,竟然天天陪著唐俊跑單位?這尼瑪唐俊是什麼來頭?
要知道在座的人中丁磊可是丁德華的遠房侄子,要說關係近,唐俊怎麼會近得過丁磊?就算唐俊早就有丁德華這條路子,丁磊能被矇在鼓裡不知道?
這話如果是一般人說出來,在場沒有一個人會相信,這年頭有些人說話向來就是張嘴就來的,根本就沒有一點能相信的,但是說這話的可是尤主席啊,尤主席是工商聯的主席,同時又還兼任政協副主席呢!
在丁德華幹常委的時候, 尤主席和他的交情就非常的好,現在尤主席跟被認為是丁德華的左膀右臂,所以尤道全的話權威性很高,絕對不可能是玩笑。
尤道全把話說到這一步了,今天馬建國和張華就不好怎麼談合作的事情了,因為人家工商聯已經和黃土坪搭上線了,他們還談什麼呢?
談得未必會好,如果談得不好,反而給人一種黃土坪班子很混亂的現狀,這樣的話真的就很不好了。
馬建國倒還罷了,張華臉色那是非常的難看,他恨不得罵娘,心想好個唐俊,他在縣城已經跑了政協這些部門也不彙報,搞得現在他和鄉長兩人很被動。
張華這一次可是涎著老臉找的丁磊幫忙才約到尤道全,而為了陪好尤主席,馬建國也是下了血本,上了兩瓶醬香,回頭報銷還得想辦法呢,結果話題還沒開始談就談不下去了,這飯吃得窩囊不?
而更窩囊的還在後面,黃土坪的工作談不了了,大家談其他的事情倒也行,可是秦聲赫和王可兩人卻偏偏還要談唐俊。
秦聲赫道:“王可,唐俊這個人我們之前從來沒有聽過,說起來這可是你的責任啊!你是幹部一科的負責人,下面的幹部冒了頭還有不知道的,回頭部長真要問你,你答不上來可不好!”
王可道:“你還別說,我王可也算是記憶力比較強的人,但是這個唐俊我還真沒有印象!這樣吧,張華,回頭你給我介紹一下,我也認識認識!我特別感興趣,是什麼樣的年輕幹部竟然能讓丁主席圍著他轉?”
張華哭笑不得,心中冒火,面上又不能表露,那憋得難受得很。
馬建國道:“沒有問題,王科長,秦主任,還有尤主席,丁主任,我是真心歡迎你們都去一去黃土坪做客 ,回頭我一定把唐俊隆重向你們引薦介紹啊!”
馬建國畢竟老練,這一番打太極依舊把場面搞得比較熱烈,最終宴會大家盡興而歸,回到了賓館之後,張華實在忍不住了,道:
“馬鄉長,這個唐俊也實在是太過分了,他在縣裡幹了這麼些事情,怎麼就不向您彙報呢?搞得現在我們工作被動得很,今天差點出洋相!”
馬建國掏出一支菸點上,咂了咂嘴,品了一品。
張華又道:“唐俊這個人以前我沒有引起重視,沒有想到這個人這麼愛出風頭!這才當村支部書記呢,就這麼幹,他如果有朝一日能進鄉黨委班子,那不是書記鄉長他都不瞧在眼中了?”
馬建國深深的吸了一口煙,慢慢吐出來,道:“錢書記眼光還是好,唐俊是個苗子,這娃有路子,也有城府!”
馬建國這一說,張華被咯得心裡憋屈,不過他一想到“城府”兩個字,心中不由得一凜,心想唐俊這個人的確如此啊,之前張華在鄉里年輕幹部中,最不看好的就是唐俊。
唐俊平常又不怎麼說話,給人感覺好像還有點害羞似的,而且年齡上面也不佔優勢,關鍵是沒有什麼背景,所處的位置還是在村上蹲點,這些不管是哪一條對一個志在仕途的年輕人來說都是十分致命的。
但是唐俊都佔齊了,可是偏偏這小子一旦被錢朝陽啟用之後,便立刻一鳴驚人了,這是什麼?厚積薄發嗎?張華覺得有些扯淡。
要說厚積薄發,張華在基層都幹了四年了,他的積累比唐俊還差一些?為什麼就不能爆發呢?說起來還是唐俊這人心機深沉,城府不凡,一念及此,張華的心情略微舒緩了一點。
“鄉長,那現在怎麼辦?難不成我們白跑一趟?”張華道。
“等等看吧!既然唐俊在跑,我們就暫時等一等,有可能他還需要什麼協助呢?”馬建國道。
張華愣了愣,簡直是無語,他心想老馬你真是好脾氣啊!這姓唐的擺明了就是在噁心咱們,你還無動於衷?
唐俊人家可是錢書記的親信肱股,錢書記在黃土坪最惱火的人就是張華和馬建國,這幾乎是明牌了,怎麼就……
張華有些想不通,他也抽了一支菸出來,悶頭吸菸。他仔細想了一想,覺得不對啊,馬建國鄉長可不是一個軟弱脾氣,這漢子標準是吃軟不吃硬的。
張華覺得馬建國沒有理由嚥下這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