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聽聞二叔和吳家有過往來,但我相信二叔不是這樣的人。”
朱允熞臉色一轉,脆生生的聲音道:“我們都是一家人,哪有互相殘殺的道理。”
“外面有些人,居心叵測,亂傳一些謠言,挑拔天家親情,我看就該重重處罰。”
“二叔對熞兒那麼好,怎麼可能殺熞兒呢。”
老朱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特別是聽到朱允熞說朱樉與吳家有往來的時候,更是神色十分難看,但很快,又舒展開來。
“還是我的熞兒明事理啊!”
老朱將朱允熞抱緊了一些,又道:“你這次帶兵剿了吳家,可把你的哥哥炆兒給嚇壞了,跪在外面給你求情,跪了幾個時辰呢。”
“炆兒這孩子,雖然才氣沒你高,能力沒你強,但是心實在,重感情,生性仁厚,也是個好孩子啊。”
老朱啊,你被他的演技術騙了。
朱允熞在心中說道。
但他不能說出來。
“二哥素來對我極好,只是我覺得,此事不會提前和二哥說,才讓二哥吃苦。”
“哦?”老朱問道:“那你說說,為什麼不能和你二哥說呢?”
“眼下朝廷正在商議加徵商稅之事,這是國家大事。”
朱允熞道:“這個政策,畢竟是熞兒提出來的,也因此而被不少人攻擊。”
“熞兒的年紀,給了他們攻擊口實。因此熞兒一定要做出一點做出一點實事,讓他們,讓天下人都知道,有志不在年高。”
“不是隻會作詩作詞,只會空談理論,也有辦實事的能力。”
“熞兒才故意隱瞞到最後一刻,並不是為了自己立力,都是為了國家大事。”
朱允熞低下頭,道:“就因為這樣,我才沒有和二哥通氣。讓二哥受委委屈了,希望他不要生氣吧。”
“哈哈哈!”老朱大笑道:“你二哥也不是那麼小氣的人。”
“倒是老二,竟然與吳忘庚這種敗類結交,實在令咱生氣。”
老朱一提到朱樉,氣又上來了,言語間咬牙切齒。
“皇爺爺,二叔可能也不知道吳忘庚是泉州蒲氏的人吧。”
朱允熞道:“皇爺爺已經罰他在府中閉門思過了,就不要再處罰他了。”
老朱臉色一沉,問道:“你要為你二叔求情?”
朱允熞聲音漸小了許多,道:“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二叔和吳忘庚相交的事,瞞不過天下人。”
“這次吳忘庚派人刺殺我,已經朝野皆知,若是皇爺爺在現在這節骨眼上,重重責罰二叔,難免會讓人產生一些不好的聯想。”
這句話說得可就再是清楚不過了。
老朱摟朱允熞的手明顯顫抖了一下,沒有作聲。
半晌,他重重嘆了口氣:“若是朕的那些兒子,都有你這麼懂事,就好了。”
“皇爺爺,孩兒還有一個請求,希望皇爺爺恩准。”朱允熞的聲音仍然稚嫩而清脆。
“你說?”老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