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的傷很重,需要靜養。
徐妙錦道:“你放心,我練的內息調養之法十分神妙,調息了一晚,已經沒有什麼大礙了。”
朱允熞看著她,發現她血色並不好,因為長得好看,更多了一份我見猶憐的風情,越發楚楚可憐。
朱允熞知道她還遠沒有好,只是性子倔,不願臥床,強求亦是無用。
他將目光移向鶯兒的墓碑,道:“鶯兒從小到大一直照顧我,可我連她喜歡吃什麼,穿什麼,有什麼愛好,都不知道。”
“不久前,我和她一起在街上閒逛的時候,買了一隻波斯貓,這是我唯一知道的她的喜好了。”
“鶯兒沒有家人,只有我。”
“對於我來說,鶯兒只是一名宮女,一名侍候我的奴婢,我有很多這樣的宮女奴婢。”
“但對於她來說,我卻是她的所有。”
“所以,她才願意為了救我,付出自己的生命。”
他輕輕說著,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和人說家常閒話。
徐妙錦嘆道:“不管怎麼說,你都已經為她報仇了。”
“殺她的黑衣人全部死了,吳家也屠了。鶯兒九泉之下,也該瞑目了。”
朱允熞抬頭,看著她道:“你知道的,真正的幕後指使者,還逍遙法外。”
徐妙錦怔了一下,風吹起她額前秀髮,一縷縷凌亂飄蕩,她問道:“那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呢?”
這才是她強撐著病體,也要趕來見朱允熞的目的。
衝冠一怒,屠了吳家,已然是闖下大禍。
可接下來,他還準備做什麼呢?
徐妙錦不願看到他再繼續瘋狂,那就真的沒法收拾了。
“報仇!”
朱允熞道。
“怎麼報仇?”徐妙錦追問。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朱允熞平淡回答。
“可是……”徐妙錦道:“你還活著,死的畢竟只是婢女和侍衛而已。”
“婢女和侍衛也是人,在我看來,他們的命,比兇手的命更重。”朱允熞道。
又是一陣風吹過,周圍的樹木輕輕搖動。
“可你殺不了他。”徐妙錦想了想,半響,輕輕嘆了口氣,道:“如果你一定要殺他,那我幫你出手吧。”
她無論如何也想不出,朱允熞有什麼正常的方法,可以置秦王朱樉於死地。
他是老朱的兒子,朱允熞的二叔。
正如朱樉想殺他,只能透過刺客一樣。
反過來,朱允熞想殺朱樉,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用其他手段,可以打擊朱樉,但沒有辦法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