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便做他的老師,已夠得上是“僭越”了。
他本想出言拒絕,腦海中浮現起老朱的交待。
“皇孫殿下有令,小的自當遵從。但此事最好還是稟告陛下一聲。”
朱允熞本來就沒有想過他會答應,只是先說一聲,再去朱元璋那裡討令。
此際聽得他這般答覆,已是意外之喜。
“那就這麼說好了。”
朱允熞歡快無比,一路蹦蹦跳跳,闖進了老朱的書房。
一進去就看到房間內多了一塊巨大的銅鏡,朱元璋正坐在鏡前,望著鏡中的自己。
鬃角白髮蒼蒼,容顏已日漸衰老。
“皇爺爺!”
朱允熞清脆的喊了一聲,身影如飛,撲進老朱的懷中。
“嗚嗚嗚……”他將頭深深埋進老朱的衣服內,藉以遮掩住根本無法流出的淚水,帶著哭腔道:“我還以為再也進不到皇爺爺了呢……晚晚太可怕了!嗚嗚嗚……”
“乖,熞兒不怕。”老朱拍著他的後背,疼愛的說道:“都怪皇爺爺不好,下次一定派人將你保護好。”
朱允熞頓時“哭”得更大聲了。
這時,就聽得老朱說道:“你昨晚做得很好,想要什麼獎賞,皇爺爺都答應你。”
“真的嗎?”朱允熞的頭一下子鑽了出來,目光炯炯有神,盯著老朱,臉上哪還有半分淚痕。
他並不怕演戲被老朱看穿。
準確點說,這點小把戲,根本就瞞不過老朱的眼睛。
朱允熞從來不覺得能這般輕易騙過老朱這樣的老狐狸。
但老人年齡大了,通常是樂見小孩子稍微調調皮的,享受天倫之樂。
朱允熞一直在琢磨著老朱的脾氣秉性,調整自己的行為。
“那皇爺爺答應我,以後不用去學堂上課了好不好?”
他不是真的討厭學習。
事實上,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朱允熞一直在堅持自學,瞭解這個世界的一切。
但儒家的老夫子非常討厭,整日裡之乎者也,子曰詩云。
朱允熞在前世已經算是相對喜歡文科,熱愛古文和詩詞的學生,想起來仍然覺得受不了。
一聽到就腦子嗡嗡作響。
幸好這些日子,忙著辦朱標的喪事,隨後又進宮陪老朱,才沒有受這份罪。
可原身的記憶是十分深刻的。
“不行!”老朱斷然拒絕。
“你可以換一個要求。”
朱允熞頓時像洩了氣的皮球:“皇爺爺說話不算數。”
老朱充耳不聞。
朱允熞無奈,耍無賴這種本事,他肯定也是不如老朱的。
畢竟,老朱從底層一路打拼上來,若是連無賴都對付不了,也當不上大明的開國皇帝。
他歪著頭,想了又想,道:“那皇爺爺賜我一件信物,拿著信物,就能下達命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