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冷冷的道:“錦衣衛辦差,請大人迴避。”
這個吏部侍郎錢有成氣急敗壞的大吼:“你是個什麼東西,不過是皇家的一條狗,一個不入流的屁大小官,竟敢如此在天子腳下,堂皇帝都明火執仗,難道就不知道王法嗎?”
趙興一聲冷笑:“我們錦衣衛執行的正是王法,白羊觀拐帶良家女孩,你們不管,我錦衣衛必須管,這是維護國家法紀。”
“你只因為一向囂張跋扈,構陷於人,拿出證據來。”
趙興直接道:“我現在沒有證據。”
就這一句話,就讓這位大佬抓住了把柄:“這就是你錦衣衛的本性,沒有證據確鑿,就構陷人家罪名,此等禍國殃民之罪,你當定了。”
趙興嘿嘿冷笑:“我說的是現在沒有證據,但只要讓我進去搜查這個道觀,那便有了證據,我正在做。”
“你如此蠻不講理,我現在就彈劾你,撤了你的職務。”
趙興再次冷笑:“我是皇上的親軍,肩負著皇上的使命,我不歸你管,想來這位大人也應該明白。現在,請你站在一邊,不要阻擋我當差辦案。”
這個侍郎當時面色氣的鐵青,天下衙門最大的就是吏部,看到的只有阿諛奉承的笑臉,哪裡吃過這樣的冷麵?當時大怒:“天下王法在,你如此胡作非為,即便是你的上司也不能保住你,你死定了。”
“是誰說趙興死定啦,我怎麼沒有看到?”一聲冷冷的聲音在人群外傳來,大家豁然回頭,卻看見五爪蟒袍的錦衣衛指揮使駱養性,神態悠閒的走進了場子。
趙興等一見,立刻單膝跪地:“屬下等參見指揮使大人。”
駱養性冷冷的掃視了一眼趙興等人,然後衝著張之及隨隨便便的拱手,不等張之及回禮,直接對著趙興道:“趙興,接旨。”
趙興立刻將另一條腿放下,雙膝跪倒,對著指揮使叩頭:“小臣恭請聖安。”
駱養性嚴肅的回答:“聖公安。”
“小臣恭聽聖訓。”
“克勤克勉。”
“皇恩浩蕩。”
“爾念爾滋,”
程式走完,還沒等駱養性說話,這個吏部侍郎立刻跳出來大聲質問:“聖旨何在?”
駱養性冷冷道:“我傳的是皇上的口諭。”
所有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不是因為這個口諭的貴重,而是他的不重要。
在大明取消了丞相之後,推行的是內閣制度,也就是皇權和臣權的相互制衡,皇帝釋出的旨意,要是沒有內閣的署理,其實就是不作數的中旨,作為臣子的就可以接,也可以抗旨不遵。
而在大明,臣子們就有抗拒中旨不接的習慣,那叫風骨。
而皇帝的口諭,那更在臣子的眼中,就是一個屁。
但趙興卻推金山倒玉柱,三拜九叩,大聲的表態:“奴婢趙興,接聖上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