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興苦笑:“國庫空虛,頭年的四百萬遼西使費,內帑出了兩百多萬,今年袁督師又要三百萬,內帑實在沒錢,但即便這樣,皇上還是撥付了包括我拍賣的一百萬在內的兩百萬啊。”
崇禎也是真的無奈,各地要錢,國庫幾乎不出,都需要內帑小金庫出了,現在,大明其實已經沒有了國庫,只有內帑了。
在官員們的意思裡,為增加國庫收入,那就是害民殘民,而你內帑為增加收入,那更是皇上吸取米脂民膏,必須阻止。但國家需要錢,國庫沒有,那就是你皇上的事了,你內帑必須出,要不然,你就是一個只圖個人享受的昏君。
反正,官員怎麼說怎麼有理。
面對這樣的實情,不明白實情的鄭宏達當時呆呆的坐在那裡,腦袋有點轉不過彎來。
趙興繼續解釋:“這次拍賣,我是拼命爭取了十萬銀子的。這是我給奮戰在江東,後金後方的毛帥準備的。”
鄭宏達聞聽,當時眼睛一亮:“這是真的嗎?您真的能為毛帥準備十萬的銀子支援嗎?”
趙興堅定的道:“是的,這是我掌控一個錦衣衛千戶所能做的最大的努力了。”
鄭宏達豁然站起,給趙興深深一禮:“若是如此,某在這裡,為兩百萬江東難民和義士們,感謝大人了。”這是見面後,鄭宏達第一次發至內心的給趙興施禮。
趙興站起,拉著他的手:“鄭員外不必如此,既然您也知道毛帥的苦,那麼,這事就好辦多啦。”
再次坐下,鄭宏達已經眼圈發紅。
毛文龍道:“這次我為毛帥擠出十萬銀子,為了能購買更多的糧食,我請員外在江南為我購買糙米,然後直接轉運到毛帥皮島。”
鄭宏達點頭:“大人算計的是,現在京城糧店糙米八錢一石,但在江南,不過是四錢一石,扣除運費損耗——”
趙興笑著搖手:“我不管員外多少錢收購,我要求我的人在皮島拿著錢收購,七錢一石,至於運費損耗,我一概不管。”
鄭宏達愣了一下:“大人,海路的運費比運河要節省許多,只是因為大明禁海,所以南方物資不能走海,才讓京城糧價高起。只要大人行一官文,准許海運皮島,其實六錢一石就有的賺啦。”
趙興還是搖頭:“我的時間不多,我的需要還緊,所以,我不能太過吝嗇,這事,必須在一個月內在皮島交割糧食,員外以為如何?”
鄭宏達思索了下,咬牙道:“請大人放心,這事草民包下了。”
趙興再次拉著他的手:“咱們一言為定,我將在二十日後,親自帶著銀子去皮島收貨,咱們錢貨兩清。”
“一言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