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小侄兒推測,其實已經是定論,當日追殺我的,火燒國公府,都是該人買通白蓮教死士所為。”
張維賢緊張的詢問:“誰?”
趙興一字一句的道:“當今戶部尚書,內閣閣臣,文淵閣大學士,來宗道。”
一串的官職,來宗道的三個字一出,老誠沉穩的張維賢都差點跌倒在地。
來宗道與黃立極是同年進士,累官太子太保、禮部尚書,天啟七年(1627,以本官兼內閣大學士,預機務。崇禎元年,來宗道晉戶部尚書兼文淵閣大學士,成為閣員。
來宗道和魏黨也有說不明道不清的關係。
閹黨倒臺,因為來宗道處事圓滑,當時崇禎手下也無人可用,就升任了他。
如果他指使了這件事,那就是大事了。
嘴唇哆嗦的張維賢還是謹慎的問道:“可有證據?”
趙興就解開衣帶,在衣帶的最裡層,小心的拿出了一張紙,然後推給張維賢。
張維賢看到的是一張當票,三萬銀子。當然知道,這是官員們儲存藏銀的最好手段。
“什麼意思?”
“請看看名字。”
“任五。”張維賢納悶的再看趙興。
“任五,是來宗道從老家帶來的管家。”
張維賢一皺眉:“你是從何處得到的這個。”
趙興就一字一句回答:“白羊上人手中。”
白羊觀被滅,百萬銀子都被查抄,那是匆忙間,清虛和白羊上人拿不走的,但像這種當票,是隨身帶走的。
“據小侄兒偵查,來宗道沒有嗑藥成癮,也幾乎不和白蓮教來往,那麼,這一筆銀子是怎麼到了白蓮教妖孽,白羊上人的手中的呢?除了這三萬當票,那是不是還有現銀?而這麼一大筆鉅款,他要白蓮教做什麼才物有所值呢?”
趙興一連串的詢問,當時就讓張維賢明白了:“那他的目的是什麼?”
沒有無緣無故的事情,做這事,一定會有目的。也只有明白他的目的,才能讓人信服。來宗道現在在朝廷裡左右逢源,據說,周道登這個泥菩薩閣老即將退休致仕,來宗道有接任閣老首輔的呼聲,這可亂來不得。
趙興一笑:“這麼大的事情,小侄兒怎麼敢不仔細謹慎,這事兒我連指揮使大人都沒告訴,就派出自己的心腹手下,悄悄的查了一下這位。結果就在他的密室裡,發現供奉著魏忠賢的畫像,而且畫像前的香爐裡,菸灰大滿,證明他天天悄悄的祭拜。”
張維賢明白了:“敢情他竟然是魏忠賢的死黨。那麼這下子就算明白了,他是利用這件事,拿我們這些勳貴兄弟當槍使,替他剷除東林,為魏忠賢報仇啊。”
“或者叫為閹黨復辟,到時候,他就是再次崛起的閹黨領袖。”趙興最後定論。
張維賢一拳砸在了桌案上:“此子心機何其深沉,可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