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川不知道現在究竟在哪裡,只覺得自己被架起身子,毫無還手之力,只得任人擺佈。他聽到發動機的聲音,身子隨著慣性時而向左,時而向右,他知道,自己在一輛行駛的汽車之中。
黑色的頭罩召在頭上,李牧川看不到任何東西。
當再次被人架起來下車時,他意識到自己已經離最開始的地方走了很遠了。
頭罩被人狠狠地扯了下來,突然出現的陽光刺痛著李牧川的眼睛,眯著眼睛,眼前一陣恍惚。原來刺痛他眼睛的並不是陽光,而是衝著自己的檯燈。
好不容易適應的李牧川,這才看出來自己身處一個看樣子是廢氣的工廠之中,被綁在椅子上,前面站著兩三個人,看著不是善類。為首的一個與其他人不同,帶著一個金絲框眼鏡,頭髮三七分開打理得很好,不過也能看出來因為走得匆忙,有幾縷頭髮耷拉下來。一件白色短袖襯衫,有一副國家幹部的氣質。
不過李牧川深知道這個人肯定不是國家幹部。
他就是江湖人稱五哥的人物。
此刻五哥正站在李牧川身前,不緊不慢地點燃一支菸,隨著深深的一口吸入並吐出,一個菸圈在空氣中漸漸彌散。他在看著李牧川,李牧川覺得很不舒服,特別是他的眼睛是那樣的奸詐,好像能把他的一切都看穿。
“小夥子,膽不小啊,竟然能追的上我,看來你是不見兔子不撒鷹啊!我已經甩開了你的同伴,怎麼又冒出了個你?”
旁邊一個看著是馬仔樣子的人一邊擋著自己的臉,一邊對五哥小聲說著,“五哥,這警察咱們不能動吧?”
雖然他可以壓低了聲音,但李牧川還是聽到了。
原來他們把自己當做了是同一時間出現的警察,李牧川這才明白,為什麼他們不由分說便將自己擊昏綁架。
李牧川與白亭思分開後,一個人順著衚衕的小路向後面追了過去。
他看到警察進了屋子,雖然不知道他們的目的,但也清楚他們也是來找五哥的。
做他們這一行的,警惕性都很高,畢竟是刀刃上的買賣。李牧川順著衚衕往前走了幾步,並沒有看見什麼,就在他以為無勞而獲的時候,遠遠地看見一個人爬進了一個麵包車中。雖然沒有看清進去的人,可他認得這輛車。
這車之前付琛開過。
現在車中的人肯定是五哥的人。李牧川立馬快步追了上去,剛剛踏出幾步,只覺得後腦勺被人用力的一擊,身體便無力的攤到在地......
這些小弟不是跟著付琛的,所以都沒有見過李牧川。
“五哥,五哥,弄錯了,我不是警察,不是,我是李牧川。”李牧川連忙解釋著,生怕晚一步就被他們做掉了,這幫人心狠手辣,什麼事情都做得出來。
“李啥?我認識你麼?”五哥顯然並不認識眼前這個人。
“楊顯軍,五哥你認識吧?我是跟他混的,不是警察,不是警察。”
五哥對李牧川提到的楊顯軍是有很深刻的印象的,不,不能說是印象,因為他們是這一片的死對頭。雖然說井水不犯河水,但是也經常發生摩擦,對他沒什麼好感。
眼前這個人自稱是楊顯軍的人,五哥心中鬆了一口氣,真要是警察的人,他還真是不好辦。不過要是死對頭的馬仔,就是另一個說法了。
五哥臉上換上一種很難用語言形容的表情,在李牧川面前來回踱步,狡詐地笑著:
“原來是楊顯軍的人啊,那你來幹嘛啊?別說你是碰巧路過,這種鬼話我可不信。說!是不是楊顯軍怕你來打探我的!”
提高的聲量在空曠的工廠之中迴盪,李牧川沒有想到五哥這個小小的個子竟然有這麼大聲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