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中除了幾件大物件之外,其餘能搬走的東西都沒了蹤影,地上還有一些沒來及拾起的的物件,不過看起來也不是什麼貴重的東西。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驅使鄧老爺子不告而別,但至少能看得出走得匆忙,絕非是搬家之類的事情。
更像是被逼無奈。
付琛在園中前後踱步,眉頭擰成一團,眼珠左右亂撞,像是想著不好的事情。轉身向李牧川,似求證一樣的問道:“你說鄧老爺子這是去哪了?會不會有啥危險啊?我剛打了老爺子的電話,直接關機了,就連我身邊的人也不知道老爺子去哪了,你說這可咋整啊?”
面對付琛殷切的眼神,李牧川不忍地潑了冷水,直說自己也不知道。
“不過”,拒絕之後,李牧川又說道,“我倒是有一種猜想。”
“哎呦喂,我真是服了你了,這個時候就不要賣關子了好麼,快說吧!”
看來付琛真是著了急,樣子與之前與自己對立時候完全不同,是動了真情。李牧川便也不再回旋,說出自己的看法:
“你試試打給五哥。”
付琛不明所以,但是也沒有什麼好辦法,便照著李牧川的意思撥出五哥的電話。
如鄧老爺子的電話一樣,關機。
如果說之前還是疑惑,現在便是驚恐,在付琛的臉上顯露無疑,同一時間,兩個人關機不見,並不是什麼好兆頭。
看著付琛垂頭喪氣的樣子,不用問,李牧川也知道結果,便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你還記得現在警察正在進行的掃黑行動麼,這麼長時間遲遲未動,一定是在收集證據想要一網打破。現在可能就是他們收網的時候了。”
收網?這兩字在付琛腦海中不斷迴盪,忍不住想到鄧老爺子與五哥等人被一張大網抓起,懸在空中,逃脫不出。
付琛這回真是嚇得不知所措,半天才蹦出幾個字,“那他們,被......抓了?”
李牧川搖了搖頭,將目光放在搬空的屋子,“我想應該沒有,像鄧老爺子這麼精明的人應該收到了風聲,早早就躲起來了。五哥也應該是同樣的道理。”
心裡些許得到一些安慰,付琛長舒了一口氣,轉身又想到了什麼,急急忙忙走到李牧川身邊追問道:“不對啊,如果是躲起來,為什麼要收拾得這麼幹淨啊?”
怪不得人們常說“當局者迷”啊,此刻的付琛哪像是一個混社會的混混投資,像極了一個沒頭腦的愣頭青。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人跑了,廟裡的東西給他們當做證據麼?”
付琛這才明白其中的緣由,如果真是這樣,那鄧老爺子和五哥看來沒有危險。想到這裡,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掛在臉上,剛剛緊張的神情也不知拋到了哪裡。
不過這裡也不宜久留,不知道什麼時候警方就會順藤摸瓜,摸到這裡,還是早點離開更好。
正當兩人關門準備離開時,付琛的手機響起,拿出一看並不是來電,而是一則顯示來自未知號碼的簡訊,寫著“今晚八點,江邊大橋下,狗剩。”
付琛看著上面的文字,喜上眉梢,掩飾不住的欣喜,而李牧川則是注意到上面寫的“狗剩”,指著這兩個字,問道:“這說的是你?”
付琛臉上掛著尷尬,支支吾吾掩蓋過去,只說按時過去就好了,沒有理會李牧川的嘲笑。
江邊大橋本是這裡聯通兩岸的重要交通樞紐,不過自從新大橋建了之後,這裡也就慢慢荒廢了,不再有車輛透過,逐漸成了一座廢橋。幾年光景過去,大橋除了生了一些鏽跡,仍有當日車水馬龍的風采,讓人讚歎當時製造工藝的精湛。
披著夜色,李牧川付琛兩人躲在大橋陰影之中,雖然掃黑行動還未查到他們頭上,不過還是小心點為好,畢竟自己做的不是乾淨的營生。
江風吹過,竟有些涼意,雖然並沒有入秋,可是夜裡仍能感覺到往常夏日未有的冷。李牧川禁不住點了一支菸,想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付琛側目看著黑暗中亮起的火光,眉頭一皺,埋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