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凱今天比往日早一些,本想著在警局旁的早餐攤吃點東西,不過今天大娘沒有出攤。空著肚子帶著點起床氣的餘凱沒精打采地進了警局。
本以為自己是第一個到辦公室的,沒想到推開門後,看到林蘇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翻看著什麼。餘凱想到昨天她被領導訓了之後的表現,下意識的避開林蘇,別惹她不高興。
“餘凱你是在躲著我麼?”林蘇仍在看著手上的材料,此話卻是對著餘凱說的。
剛落下屁股的餘凱,條件反射似的彈了起來,支支吾吾地回答:“沒......沒有,林隊。”
“你過來。”這是上級的指令,雖然餘凱心裡一萬個不情願,可是別無他法。
湊近後,餘凱才發現,昨日籠罩在陰霾之中的林蘇已改頭換面,又回到之前那個凌厲風行、幹勁十足的林頭。
林蘇的桌面上放著幾本書與一個筆記本,餘凱認得這是馬銘出租屋中取回的證物,不知道為什麼林蘇出於什麼目的又拿了出來。
她拿起筆記本遞給餘凱,翻開那一頁寫著一串數字,看上去像是在記賬。
“我又重新思考了一下這個案件,無論是宋國豪也好,還是五十萬元也好,現在看來都是圍繞馬銘的。你還記得馬銘手機最近的搜尋記錄麼?”
餘凱記得,是“搶自己的孩子算犯法麼?”
林蘇接著說:“當時我們都忽略了這個細節,馬銘為什麼有搶自己孩子的想法?”
餘凱解釋道:“也許是因為他想拿孩子做籌碼再敲詐安沁?”
“是有這個可能性,”林蘇點了點頭,“我也這麼想過,不過今天我再次檢視證物後,有了另一個大膽的設想。”
說著林蘇從餘凱手中拿回筆記本,向前翻了幾頁,“這個,應該是馬銘記賬用的,看起來他的生活確實很拮据,每一筆花銷都會寫上,算得上是精打細算。”
餘凱注意到筆記本上寫著買菜、抽菸、甚至乘坐公交的花銷,如安沁所言,馬銘是遇到了經濟上的麻煩。
“林頭,這有什麼問題麼?我看這隻能說明他的生活狀態吧?”
“你注意這一條。”林蘇指著筆記本上的一條記賬記錄。
小孩衣服100元,遊樂場門票50元,冰激凌7元......
是給孩子花的錢。
陽光從窗灑在地面,林蘇站起身子,在光下走到窗前,看著甦醒的城市正在重新恢復運轉。
“你還記得安沁說馬銘不同意她生下這個孩子吧?說他不喜歡這個孩子,一個不喜歡孩子的人怎麼會給孩子買衣服,帶他去遊樂園呢?這有點說不通。”
餘凱向前放著賬本,除了這一條,之前零零星星還有給孩子花的錢,除了自己日常的開銷之外,錢都花在孩子身上了。正如林蘇所言,這確實看上去不符合常理,更何況以馬銘與安沁的經濟條件,安沁完全能夠支撐孩子的開銷,根本用不上馬銘。
可是從賬本上來看,卻不是這個樣子。
向後翻了幾頁,記賬本的最後一筆並不是花銷,而是收入,五十萬。
餘凱拿著筆記本走到林蘇身邊,林蘇擺了擺手,表示自己已經看到這條記錄。
“很可惜,馬銘已經不在了,我們只能從他記錄的賬本上,去揣測他當時的想法。”林蘇頓了頓,在慎重得思考自己的想法是否正確,“我有種直覺,有人在拿死人做文章。”
“餘凱,要辛苦你一趟,去調查一個人。”
原地待命的指示讓趙國光十分費解,如果是之前是託付重要的任務,那麼現在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明明案件這麼棘手,卻讓自己留在原地注意安沁的動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