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遠山之上,掛著圓月,亮光灑向黑幕籠罩的城市,淡冷如冰的亮,能感受到空氣中夾帶的涼。站在陽臺前的林涵略感一些涼意,不禁緊抱了雙臂,希望能獲得一點溫度。
一件披肩該在林涵的身上,林涵轉過頭看著男人。
雙手懷抱林涵的細腰,男人的頭靠在林涵的肩膀之上。
兩人身體相貼,兩頭相近,靜靜地看著外面的夜色。
“我該走了。”男人淡淡地說著。
林涵默不作聲,也沒有表情回應,算是默許。
久久之後,林涵似乎想了很久,遲疑地問道:“真的要這樣做麼?”
林涵想到最終的結果,禁不住對他惋惜。
男人自然知道林涵指的是什麼?輕輕地在她的勃頸上留下一個吻。
“我已經想好了,謝謝你,下面的事情就拜託你了。”
林涵轉過頭與男人四目相對,眼中帶著憐愛。
林涵也知道他對這個男人並沒有愛,而是一個可憐。面對世界,抵抗一切壓力的可憐,她禁不住為她動容。
男人已經穿好衣服,林涵自始至終都站在陽臺前,沒有回頭,沒有轉身。
她不忍轉過身,她怕他會阻止一切的發生。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誰,這次的意外與刺激卻無法帶給林涵一絲快感。給的只是惴惴不安的擔憂。
門輕聲的開啟,男人已站在門口準備離開。林涵知道這是最後的告別,轉過身子,看著男人,男人也看著他。
“徐灝,再見。”
男人微微地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房間,隨之門再次關上。
空蕩蕩的房間只留林涵一人,望著沒有的門口,林涵久久不能移開目光。
天台的風夠大,吹亂了徐灝的頭髮,還有心虛,故作鎮定的他,靠著天台邊緣的牆壁,手止不住地顫抖,自從張修走了之後,他便有了這個毛病,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還是創傷的後遺症。
今天,徐灝感到一絲的欣慰,擔了許久的負擔終於可以放下了。從張修去世的那一天到現在,時時刻刻,徐灝都吊著一顆心,一刻都不敢放鬆,他怕對不起徐萱,也怕辜負了張修。
此刻,你們能原諒我了麼?
林涵確實很漂亮,第一次見到她時,徐灝也被林涵的模樣所迷倒,她身上帶著令人痴迷的氣味,也難怪方彬會對她如痴如醉。
此刻,林涵如有童話中的睡美人一般,在汽車後排座椅上,安靜地睡著,沒有沾惹世界一切的繁雜。似乎在等待王子給自己一個吻。
王子不是徐灝,相反,徐灝是王子的敵人。
直到現在,徐灝也沒有平復自己的內心,不敢相信自己真的這麼做了。這種情緒也不過停留了片刻,對別人的憐憫就是對自己的殘酷。
徐灝的心再也沒那麼柔軟了,剛硬得像鐵一般,砸向所有與自己對抗的人和物。
汽車啟動,離開了停車場。
如若不是李牧川,此刻自己相比已經被方彬抓到了。
剛把林涵弄昏放入車中,還未等徐灝坐到駕駛位,方彬就發現了他,不由明說便開車追了過去,好在徐灝身手靈活,幾個轉彎便消失在方彬的視野之中。
混入人群之中,徐灝沒有立馬離開,而是觀察著汽車中懊惱的方彬,只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到車旁,言語了幾句,就上了車,然後消失在路口。
徐灝分明看得清楚,上車的人正是李牧川。
他瞬間明白,李牧川是在為自己調走方彬,以便徐灝重新回到停車場開車逃離。
李牧川為什麼會幫助自己呢?
徐灝想不明白,自己和他說出這個想法的時候,李牧川明明是強烈反對的。
不過此刻,他想不了這麼多了,駕駛汽車一路駛離城市中心。
徐灝剛剛在郊區一處爛尾樓安置好林涵,手機就響了。
“喂,什麼事?”徐灝沒問來人是誰,知道自己號碼的人並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