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情過後,片刻的溫存進入夢境,身旁的男人已經熟睡,不時發出鼾聲,似乎在用睡眠補充剛剛消耗的體力。
林涵卻睡不下,一點睏意都沒有。
披上一件浴袍,林涵悄悄地走到陽臺前,怕聲音吵醒男人。
男人總說最近太累了,每次歡愛之後睡得最熟。也不知道他是為了和自己上床,還是為了睡個好覺。
安靜的夜,人總會陷入安靜的思索,思索白日不想、不願思索的事情。
後視鏡呆住的方彬出現在林涵的腦海中,她對於方彬很熟悉,卻又很陌生,或者說,她對於誰都很陌生。
每一個人都不願過分親近,看似近在咫尺的關係,其實觸碰到的只是林涵的肉體,不是林涵的靈魂。
她也從未向任何人展露真實的自己,天然的與每一個人保持著距離感。
不,她與吳起算得上靈魂上的朋友,她願意向他展露自己的真實內心,不過也是在最近,而不是在與他的戀愛階段。
說不上什麼原因,林涵似乎喪失了愛上別人的能力,長得帥的、有錢的、有知識的,林涵見多了男人,卻沒一個能夠打動自己的心。
逢場作戲,每一次別人定義的戀愛,都是逢場作戲,男人享受戀愛歡愉,林涵享受其中的樂趣。
她也不清楚自己為什麼要去誘惑吳起,身體內本能的驅使,讓林涵不由自主的接近吳起。她知道自己有幾分姿色,隨著青春期的來臨,身材也愈漸凹凸有致,班級中的男生看她的眼神中,也透露著人本性的慾望。
吳起,對林涵而言,是一道考題,別人都答不對的難題。她想去攀登上這座無人問津的高峰,獨享萬人矚目,她並不是喜歡吳起,只是為了做到別人不能做到的事情。
林涵後來對吳起說起這事,害吳起笑了好久,不過笑的是他自己,信以為真的自己還以為遇到了真愛,結果是被別人把玩在手中,還不自知。
她喜歡這種感覺,當兩人確立關係的那一刻,一瞬間的快感直衝腦中,之後是長時間的空虛。
林涵不知道該做什麼了。難題找到了答案,可然後又該做什麼呢?
她就是一直在追尋刺激,只有刺激才能給她帶來生的感覺。
但是相同的人,也可以尋找其他刺激。
經過一段時間的交往,林涵知道吳起家境不錯,就心生了騙錢的念頭。
當然林涵並不是很缺錢,雖然她的父母是農民,可是有很多土地,一年收成也能賣上不少錢。從小父母就對女兒疼愛有加,吃穿都沒有虧,林涵要什麼,只要能滿足,父母都會滿足。
林涵騙錢只是為了騙錢帶來的快感而已。她享受方彬緊張地看著自己訴說虛無的車禍,享受著就連自己都會驚歎的表演,享受著銀行卡上多出一筆錢的富有。
自己用這筆錢做什麼呢?林涵不是愛慕虛榮的人,物質給不了她一點刺激。思來想去,林涵最終把這筆錢捐了出去。
榨取吳起身上最後一點快感與刺激之後,林涵覺得吳起索然無味,便提出分開的想法,繼續尋找下一個獵物。
在林涵與吳起還是戀人期間,方彬出現了。其實,在方彬出現詩歌社團的時候,她就認出了他,可是她裝作陌生。
她心生一個想法,戀愛中的“出軌”又是什麼感覺呢?
林涵沒有想到方彬如此容易上鉤,幾番接觸之後便向自己表達的愛意,當然林涵並沒有說起自己還有男友。
吳起是自己的男友,方彬也是自己的男友,身處其中的林涵並不覺得難堪,而是感到久違的刺激。
生命不就是在於體驗麼?去感觸各種從未觸碰過的生活,變化莫測的生活,誰也無法預料下一秒誰就會脫離原有的生活軌跡。或失去生命,或生不如死。何不在生的時候,儘可能去體驗呢?
因為她見過,再沒有可能繼續體驗生活的人。
她印象中的李牧川是一個安靜的男孩,大多時間一個人安靜地坐在座位,不是看著試卷課本,就是看一些不知所云的偵探小說。
其實學校是禁止學生看與學習無關的課外讀物的,不過李牧川除外。這就是好學生的特權,當然這也引來了其他學生的反抗,可每次老師都會以“你要是像李牧川學習這麼好,你看啥都行,你上天我都不管你”。
像李牧川學習一樣好?天方夜譚,在其他學生看來李牧川就是一個怪胎,除了學習還有看小說什麼都不會。
林涵曾經有一次問過李牧川,為什麼喜歡看偵探小說,沒想到這李牧川提起了興趣,眼神中閃爍著光芒,滔滔不絕地和林涵講了起來,從柯南道爾的《福爾摩斯》,到東野圭吾的《白夜行》。如果不是上課鈴響,李牧川是不會停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