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他確實打算這麼做,可是他的首任戰帥阻止了他。”維牧回答道。
“首任戰帥?”這個稱呼引起了原體們的警覺。
“歐爾·佩松,據說是最古老的永生者,比你們的那位老父親年齡還要大上將近八千歲,是他的首任帶兵大將。在大軍攻克巴別塔後,帝皇反悔想要保留咒言,因為他能看到更遠處的威脅,這股力量在將來一定能派上用場。然而帝皇的說辭在歐爾看來就像是一個被力量矇蔽了雙眼的野心家,試圖掌控所有人的命運,因此他背刺了帝皇,用長劍捅穿了帝皇的心臟並且燒燬了巴別塔。”維牧大致述說著當時的情況。
古老而陌生的故事,兩位原體聽了之後心情複雜。
“說起來荷魯斯也是因為害怕帝皇的野心而發起叛亂,歷史還真是一個輪迴。”基裡曼喃喃自語道。
這該死的宿命感還真讓人渾身無力。
一行人閒聊著,不知不覺來到了網道的出口處。
巨大的拱門形通道上蒙著一層虛幻薄膜,如同盪漾的水波一般。
接下來他們只需穿過這層薄膜就能離開網道,重回實體宇宙,古聖的神奇科技輕輕隔絕著兩片截然不同的天地。
那邊是王座室,人類帝國的最中心。
基裡曼還好,畢竟之前已經來過了一次。
福根則是感到有些緊張,他先前犯下了太多的錯事,現在屬於是浪子回頭,需要尋求帝皇的原諒。
至於維牧,有點興奮,就像劉姥姥進大觀園一樣。
總算是可以親眼目睹一番金色大隻佬的芳容了,也不知道在愛莎的生命之力加持下,他那屍骸般的身體到底有沒有好轉。
“諸位請吧。”
禁軍統帥圖拉真站在隊伍的最前方,向眾人做出了一個邀請的手勢。
一行人隨即邁步,緩緩踏入了薄幕之中。
越過虛幻與現實的界限,出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座金碧輝煌,足以容納上萬人的巨大殿堂。
殿堂的磚牆全都是用黃金砌成,並不需要燈光,那不可思議的材質本身就會閃閃發亮。
殿堂的牆壁上精心雕塑著許多宏偉的史詩畫面,皆是人類英雄們征戰四方的光榮事蹟。
兩側掛著一面面繡有不同紋章的旗幟,其所代表的家族和團體都為帝國立下了不世之功。
人們邁步於其中,腳板不斷踩踏著地面,激昂的聲音如同敲響的古老戰歌。
殿堂的中央,巨大的臺階有著百米之高,彷彿是能夠登上神庭的昇天之梯。
而臺階的盡頭,殿堂的最高處,則正是黃金王座的所在地。
那是一座巨大的裝置,如同山丘般的臺階下面埋藏著各種不知名的機構和線路,其程度之複雜,科技之高超,帝國沒有任何人能夠進行維護修理,甚至就連黑暗靈族的技師也只能應一時之急。
一具瘦小脆弱的身影端坐在那裡,背後插滿了各種不知名的管子,數量多到足足能鋪滿一整面牆壁。
瀕臨死亡的活屍,永世華貴的君王。
那具腐朽不堪的骸骨就是被稱為人類之主的帝皇,也是這個種族在戰火紛飛的銀河系存續下去的唯一希望。
來訪者們屏息凝神,擱著百米的距離,雙眼直直的看著他。
他們從那裡看見了諸神的殿堂,神王高高在上,以公正的裁決統御著祂的國度。
在祂周圍站立著其他神明、半神,以及眾多早已犧牲,成為歷史的英雄,渾身披掛著光芒。
然而當他們揉了揉眼睛,試圖仔細看清那片領域內的情況時,又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黃金王座上的屍骸靜悄悄的,沒有任何活動的痕跡。
突然,一片嘈雜的聲音傳了過來。
眾人好奇的扭頭朝大門方向看去,發現是幾十名禁軍正押送著一大批人緩緩從黃金王座的腳下透過,攔住了他們攀爬臺階的去路。
他們只能先等禁軍們辦完事情,才能繼續前進。
這些人的身上都佩戴著某種特殊的限制器,個個衣衫襤褸,一副沒精打采的樣子,甚至有不少還可以直接從他們雙眼中看出歇斯底里的瘋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