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這個問題,對如今的肖恩來說,已經不那麼令人頭疼,他早已經想好了自己的答案。
“如果不能忍受世間的陰暗,絕地們就不會選擇入世。同流合汙這個詞用得太過偏頗了,倒不如反問一句,你們願意和我這個古板不知變通的人繼續合作嗎?能忍受我無時無刻不在的道德薰陶嗎?”
安平不由笑了出來:“一個在天玄玉棟大搞恐怖襲擊的人,跟我們說什麼道德薰陶……行啊,有你這句不要臉的話,我們就放心了。”
許伯則說道:“不用擔心自己的價值觀輸出問題,紅杏小隊早就是五毒俱全的地方了,我們連對自己人開槍的隊友都能忍,怎麼會忍不了區區心慈手軟?倒是你,需要先戰勝自己的道德潔癖,能夠做到對種種是非熟視無睹。”
肖恩說道:“熟視無睹的是不可能的,我會在不礙事的情況下,用我的方法去解決問題。”
“就比如你之前在【兌4399】用自己的分紅來救人?”安平笑問,“那樣的話,我是沒意見,你願意念多少道德文章,我們都洗耳恭聽。不過現在先說回正事,我們有任務了。”
一邊說著,安平一邊在肖恩的床頭櫃上擺出一個投影環,投射出一個慈眉善目的老人影像。
“這是南錦人,南家的資深元老,詳細資料待會兒我會發給每一個人,這裡我只說重點。他是南家內部堅定不移的變革派,也就是南無憂大小姐的死敵,我們這次的任務,是讓他失去在家族會議上的發言權。”
肖恩點點頭,目光卻放在了安平身上。
“放心,不是物理意義上的失去發言權,僅僅是想辦法讓他身敗名裂而已。”安平說道,“大小姐還算清醒,知道這個時候她萬萬不能壞了規矩去動手殺人,所以一切爭鬥都會停留在陰謀詭計這個層面。我們要做的,就是以‘會議桌上的規則’,幫大小姐戰勝所有的競爭對手。”
肖恩又點點頭,這才將目光放回到全息投影上。
安平則說會任務本身:“南錦人的黑料,已經由大小姐親自提供了,他在南明資本任職期間,與陳家、馬家都有大量不正當的財務往來,我們要做的就是將他的財務記錄放在一個所有人都看得到的地方。”
肖恩問道:“能確保證據的真實性嗎?”
“當然,那是南鶴禮留給女兒的遺產之一。”安平解釋道,“南錦人一直都是南鶴禮故意留在臺面上的對手,其實生死早就操於南鶴禮之手。而一旦南鶴禮本人遇到什麼問題,那些黑料就是他的女兒拿來克敵制勝的關鍵。”
肖恩說道:“既然如此,不如將南錦人繼續留在臺面上,畢竟換了其他人上來,我們就未必還有這種足以制勝的材料了。而且,在這個時候,突如其來地扳倒一個政治上的元老,很可能會引起其他人的集體警惕,這對如今根基淺薄的南無憂來說未必有利。”
安平聽得驚訝不已:“你說得似乎很有道理,但我竟無法判斷。”
好在通訊器裡及時傳來一個有判斷能力的人的聲音。
“按照他說的做吧,保留一個可控的敵人的確比直截了當地打倒他更有利,這一點是我考慮不周,想的簡單了。”
南無憂的聲音有些疲憊,但更多卻是驚喜。
“肖恩,你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而不等肖恩開口,南無憂就說道:“放心吧,這次會議上,無論我個人得失如何,都會想辦法讓你見到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