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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官海風雨 第四章:窺視貴妃 (3 / 5)

等到雲燊和皇后的轎子到了,靜鞭三響,舉座肅然,直到雲燊最後落了座,所有人才敢坐下,終於完成了這個就座的儀式。

“今天朕開心,不要鬧那麼多規矩。”雲燊笑道。到了這樣正式的場合,他就要口稱朕躬了,“看戲麼,太拘束了不好,讓大家隨意些。”

雲燊的身材不矮,但瘦得厲害,龍袍穿在身上,有晃裡晃盪的感覺。臉色蒼白,看上去連一絲血色也無,雙目之中,神采黯然,顯是酒色過度加上大病未愈的結果。秦禝看著雲燊,心想這位年歲已經老邁的皇帝,看起來身子骨快不行了。

他告誡自己,不要陷入到這種情緒當中去。這些東西還不是他現在能操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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扮戲的伶人,給雲燊磕過頭後,兩位帶戲的司官登上臺子,往“出將”和“入相”兩個位子上一站,戲就開場了。

先演的是一出文戲。秦禝是個樂盲,更是一個戲盲,他搞不懂臺上那個正在唱的,究竟是個青衣還是個花旦,只覺得滿耳咿咿呀呀的,不勝其煩。但臺下的后妃們,卻個個看得聚精會神,生怕漏過了一句戲詞。

幾十位嬪妃,裙裾宛然,環佩琳琅,可以清清楚楚地盡收眼底。

站班的兵士們,人人手按刀柄,只能背朝戲臺向外警戒,秦禝則可以借控馬督查的機會,偷眼相望。他沒有辦法走到戲臺的正面去,因此只能看見她們的側面,雖然只是側面,也足以一飽眼福。

他先尋找的是皇后,因為這是他唯一能夠認得出的人。后妃服裝的規矩是什麼,他不甚了了,但皇后是要帶朝冠的,好認。果然,他只掃了幾眼,便看見了帶著青絨朝冠、飾有紅色帽緯的皇后。

皇后很年輕,坐在雲燊左手約一丈遠的專座上。看上去是個圓臉,生得亦很端正,懷裡摟著一個五六歲的孩子,一邊看戲,一邊從旁邊几子上擺的點心盒子中,拿東西給他吃——

目光掃到後排的太監宮女身上,卻忽然跟李孝忠照了一個眼。略略一愣,便想到淑貴妃既然在這裡,李孝忠當然也在這裡伺候的,李孝忠見了他,卻很沉穩,點了點頭,示意看到了,過得片刻,取了條手巾往左臂上一搭,託著一個盒子,躬著腰沿過道向前走去。

果不其然,李孝忠走到第二排嬪妃的座位處,蹲下身子,先把盒子奉上,又小聲說了句什麼,秦禝便看見座上的女子,齊刷刷地將頭一偏,向自己看過來。他頓時恍然大悟——這就是那位淑貴妃!

秦禝是這邊唯一騎在馬上的人,當然是可以被一眼認出來的。他心想,看就看吧,我救過你哥哥,我給你孃家送過孝敬,我……我……

他看清了女子的容貌,忽然心思就亂了。

女子,穿著金黃色的對襟龍褂,烏髮如漆,柔美如玉,秀美中卻透著一股冷豔,眼波一閃,晶光粲爛,有令人不能直視之感。

秦禝反應過來,穿金黃龍褂的女子,自然就是淑貴妃!

自詡為“御姐控”的秦禝,只覺口乾舌燥,明知道偷窺雲燊的后妃是大不敬的罪名,他仍然不捨得移開目光,就這麼直愣愣地與淑貴妃對視了幾秒,直到她眼中露出一絲詫異,把頭偏了回去,看戲去了。

看著瘦骨嶙峋的雲燊,和眼前這風華絕代的少婦,秦禝的腦中忽然浮現出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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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音少,絃斷有誰聽。”

淑貴妃坐在儲多宮內室的大鏡子前,望著鏡中的自己,把這句話默唸了一遍。她的心境,跟秦禝所猜想的,正是出奇的一致。她慢慢卸下頭上的扁方,一頭烏髮便如瀑布般垂落下來,直至腰際。

她是最愛惜自己儀容和樣貌的人,每天花在保養和妝扮上的時間,都有兩個時辰。然而——

給誰看呢?她望著鏡中的麗影,無奈地笑了起來。天生麗質難自棄,一朝選在君王側,現在君王已經不見了,天生麗質,只好給站在外面的太監和宮女看嗎?真的是“絃斷有誰聽”了。

事實上,她實在也有過寵冠六宮的日子。圓明園天地一家春之中,雲燊初見,便驚為天人,含羞一笑,六宮失色,那獨承恩寵的幾年,是她一生中最快樂的記憶。

可惜好景不長,慢慢的,雲燊的心意有了轉移。他更喜歡那種百依百順的女子,柔媚承歡,讓自己焦灼的心境能得到舒緩和排解。而度過初承雨露,如膠似漆的那幾年之後,淑貴妃的性格中,剛強好勝的一面便漸漸顯露出來,大事小事,都有自己的主見。這是為雲燊所不堪忍受甚至是所忌憚的,自然也就冷落了她,就算她生下了雲燊新出的皇子,由淑嬪晉為淑妃,再由淑妃晉封為淑貴妃,那也只是依例依禮而為,雲燊對她的觀感依舊,沒有任何改變。

獨守空房的滋味,不好受!雲燊卻許久沒翻過她的牌子,更不用說臨幸她所在的宮殿了。她等於變成了一個年輕的寡婦,只能每每以三十二張牙牌來排遣漫漫長夜的空虛,壓制自己身體上的驛動。但每天早晨醒來,她都照樣會把自己打扮得一絲不苟,永遠示人以沉靜從容,絕不肯讓別人窺破自己的軟弱無助。

“主子,岐王妃到了。”李孝忠在外間,小心翼翼地稟報道。

“嗯,讓她進來吧。”

宮裡面的人,最是勢利,眼見得淑貴妃失寵,雖然以她的位分和性子,還不至於有人敢來得罪她,但昔日那種親熱的奉承和巴結,卻是再也見不到了。她在宮中,能夠聊天傾訴的物件,只有皇后和她這個妹妹了。

她這個妹妹嫁了岐王,岐王是先皇七子,故而自己妹妹同時又是雲燊的弟婦,出入宮禁方便得很,不像李侯爺只能在宮門外磕頭。這回她是從京城來雲河探望姐姐,昨天看戲的時候也在,只不過沒和淑貴妃坐在一起。

妹妹揚著手帕,給姐姐請過了安,兩人便並肩坐在淑貴妃的床上,密密低語。

“我們家那位,讓我來討個主意。”岐王妃說,“萬一出了‘大事’,該怎麼辦,他心裡一點底也沒有。”

看來雲燊病重的訊息,早已傳到京裡頭去了。淑貴妃沉靜地看著妹妹,說:“他們哥幾個,自己沒拿個章程出來,倒問我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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