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你不舒服嗎?”
忍無可忍,那就無需再忍——秦禝下定了決心。
轉身,下樓。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出征儀式就在鎮子裡舉行,龍武軍的兵卒如一根根筆直的釘子般,釘滿了鎮子的每一個角落。
儀式後龍武軍開拔,
這兩天,做為扶桑軍前線統帥的憂輝陸鬥將軍比較鬱悶。
原因是那支幾天前過來增援的夏國軍隊。得到增援當然不是一件壞事,問題是他不認為自己需要增援。
自己麾下的軍隊共有五萬五千人,在不遠處集結的叛軍人數大約四萬出頭,自己是有一定的兵力優勢的。
何況,叛軍的主帥、雄大智也,還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這個時候王上派一支外國的軍隊過來,是什麼意思呢?
所以如何在接下來的戰役中安置這支軍隊,是一件傷腦筋的事情。
秦禝並不知道憂輝陸鬥正為自己頭疼,秦禝現下下忙著呢。
擺在首位的當然是督促士兵們儘快熟悉扶桑的水土,這自有各軍事主官負責,秦禝並不需要費太多心。
他的精力主要放在兩件事上。
第一件事,頒佈更加嚴格的衛生條例。並親自主抓執行。重點兩個:一個不許隨地便溺,一個不許亂扔垃圾。
軍團營地周邊挖了許多茅坑,上面搭了帳篷,周圍灑了石灰,嚴令:大小解尤其是大解只能在此解決。茅坑的規格尺寸蹲位數量居然由秦帥手定,建好後秦侯爺還親自蒞臨檢視,弄得大夥面面相覷。
另指定了幾個專門的地點為“垃圾場”,周圍也灑了石灰,軍營內的垃圾不可隨意拋棄,由專人收集後運往該所。
武官們其實也並不怎麼了解秦大帥的苦心,只是每天按照同一套說辭訓斥士兵:“叛軍的箭矢,一箭過來才能讓一個兄弟受傷,得了癘疫,一個好放倒幾十個幾百個兄弟!”
“不講衛生”的處分重得離譜,最重的竟然是死刑。
三軍肅然。
第二件事,巡查地形敵情。
秦禝每天都帶了一哨騎兵,瞭解水文地形敵情。探馬斥侯當然也放出去許多,但秦禝以為必須掌握第一手資料,這是為將者應有之義。再說,歷史書上得來終覺淺啊。
確實頗有收穫,有一次還救了一個被一幫叛軍追殺的夏國人。
在前線這個地方能遇到夏國人,大出秦禝意外。這個叫做葉厲的年輕人請求加入龍武軍,願為大帥鞍前馬後、入死出生。但秦禝對他卻另有計劃。
只是這個得等到打完這一仗再著手進行。
戰雲愈密。
雙方的騎兵已經開始小規模的接觸,互有死傷俘獲。城裡城外的氣氛愈來愈緊張,所有的人都知道:大戰即將爆發。
秦禝正在帳中和梁熄張曠等會議,衛兵進帳報告,扶桑那邊來人。
快請。
來人通知秦侯爺參加戰前軍事會議。
這是秦禝第一次被邀請參加正式的軍事會議,沒有怠慢,帶了數名衛兵,便直接去了
進了扶桑軍營的營門,便見到憂輝陸鬥滿臉堆笑地迎了上來,著實寒暄了幾句。
秦禝見屋內扶桑軍的三個副將都在。三人分別叫 伊織南,圭吾三郎,隼鬥裕太,三人身材不高,但神情彪悍。這位秦禝是第一次見面,幾個人都打過了招呼,然後圍到一張巨大的地圖前,憂輝陸鬥開始講解。
“叛軍主力已經運動到川越和水戶一線,我判斷他們的目的是有兩個,一個是自北奪取高地,取得對我軍居高臨下的優勢;一個是從上游渡過河,切斷我軍來自北方和西方的補給線。不論那一種情況發生,都會對我軍造成嚴重威脅,因此我決定儘快展開攻擊,爭取擊潰叛軍。”
秦禝微微皺起了眉頭,這裡地方地形複雜,草木茂密,敵人如果已在此地佈陣,對於進攻方來說,真不算什麼太好的選擇。
“我軍兵分三路,”憂輝陸鬥一邊繼續說,一邊用馬鞭柄指著沙盤,“ 伊織南走左路,隼鬥裕太軍走中路,圭吾三郎軍留一旅守城,餘部由我自領,走右路。”
說完抬起頭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