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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官海風雨 第二十八章:戰後商榷 (2 / 3)

秦禝明白了,說到底,吳煋還是薛穆一條線上的人,徐晉牟跟他,必定已經有過共識。秦禝也不說破,回到縣衙,坐在簽押房裡琢磨折子的事,悠悠地想,這個吳煋,我可得好好捧一捧他,一定要把他的功勞寫足了——

這是他當初在雲河的時候,對付那位“葉將軍”葉開潤的故伎,所謂“踩不下去,就捧上去”。申城這個位置太重要,放了一個滾刀肉一樣的吳煋在這裡,養不熟,煮不爛,總是不能做到諸事順遂,那就非得想辦法去了不可。

說起來,在申城的這段時間,吳煋對他確實也有不少助力,如果是踩他下去,那多少有些不太仗義。可現在自己是要替他說好話,總不能說捧他升官,倒是在害他?反正只要離開申城這個地方就好,他非所問。至於誰來接替,他心中已經有了既定的人選。

說寫就寫。自己動手,磨了一盤上好的松墨,提起筆來要寫底稿,卻又覺得文思滯澀,不知從哪裡說起。

這份摺子,說難不難,說簡單卻也不簡單,要把整個申城戰事的過程,一一詳敘。各人的功勞,分寸也要拿捏得恰到好處,要讓中樞上和兩宮太后看了,一下就能明白自己的意思,這樣頒下來的賞賜,才不會弄錯。下筆的輕重,語氣的緩急。都變成大有講究的事情,以自己的筆力,怕是勝任不了。

於是只得頹然擲筆,嘆一口氣,心說自己還是缺這麼一個人。起早這類官場的文案,偶一為之則可,長此以往就不是辦法。

想來想去,到底給他想起一個人來。松江府那個民團的團練使沈繼軒,鍾衛傑和梁熄都曾在他面前提起過,說這位沈大人既有大學問,又通世務。所練的民團,比上衛軍強多了。不管是當初守松江城,還是後來掃蕩東路隋匪軍,沈繼軒跟著一路打下來,從無懼色,真看不出來是個文人,總之都對他佩服不已。

唔……秦禝心想,若是有這樣一個得力的人在自己幕中。豈不是最好的幫手?拿定了主意,請了葉雨林過來,向他打聽沈繼軒的履歷,聽過之後,俞覺滿意。

“他是我的前任,自然更是秦大人你的前任。”葉雨林開玩笑的說。

沈繼軒是河南人,高中進士。分發蘇州,以知縣聽用。別的七品官,想補上一個實缺的知縣,千難萬難。要下許多功夫;而進士下來做知縣,是所謂的“科班”,遇缺即補,最狠不過。於是委署申城知縣,政聲卓著,又調到松江府做團練使,授的卻是知府銜,正五品的官。

“雖然是五品,卻還常有懷才不遇的感嘆。”葉雨林說道,“也難怪,以他的才具,是委屈了一點,吃虧就吃虧在不善於營求。”

進士的底子,有地方上的歷練,又通曉軍務,這樣的人才,到哪裡去找?何況還有“懷才不遇”這四個字,真是再合適不過了。

“老葉,麻煩你替我到松江跑一趟。”秦禝說道,“我想奉請他到縣衙來小酌,有一點事,跟他商量。”

懷才不遇?我來遇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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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繼軒一到,秦禝親自迎客,卻不是在花廳用餐,而是延入後院,將這一小桌酒席,擺在了自己的西廂房裡。

在所住的後院待客,有失鄭重,但卻是一種極親熱的表示,非脫略了行跡的好朋友,不能有這樣的待遇。這一天是因為有很機密的事情要談,所以做這樣的安排。

沈繼軒有一點受寵若驚,也有一點不安,他不是那種城府森嚴的人,心裡的想法,不免流露在臉上。秦禝看在眼裡,不動聲色,熱情地招呼他坐。

剛坐下,卻見一位麗人端著一盤菜走了進來。沈繼軒大出意外,慌忙站起來,沒想到秦禝的內眷會親自來招呼客人,說要回避卻又來不及,遲疑著不知該如何稱呼——聽說這位秦大人還沒有娶親,這位莫非是他的姨太太?

秦禝知道他誤會了,連忙起身,替他們介紹:“這位是沈大人,這位是白姑娘。”

“沈大人好。”白沐箐盈盈一福,轉身去了。

既然叫白姑娘,那就不是秦禝的妻妾了。沈繼軒鬆了一口氣,笑著對秦禝說道:“還以為是秦大人金屋藏嬌,原來不是。”

“現在又不打仗,什麼秦大人的,見外了,再也休提。沈大人年長我幾歲,我就不見外了,稱一聲沈兄了!”秦禝說道,“這位白姑娘,有個雅號,叫做‘身嬌肉貴美廚娘’,不知沈兄聽說過沒有。”

“原來是她!”沈繼軒恍然大悟,難怪有這樣的姿色,“不過聽說此女掌廚,聘金特高……”話沒說完就後悔了,心說統兵的將官,大都揮金如土,自己這樣說,倒像是對秦禝的奢靡有所指責,一時停住了口,不知該怎樣圓回來。

秦禝卻不以為意,苦笑道:“我哪裡請得起她!”把白沐箐“報國”入衙的事,當做一件軼聞,原原本本地跟沈繼軒說了一遍。

沈繼軒聽得目瞪口呆,忽然擊節讚賞道:“真是一位奇女子!”

兩個人初次見面,話題從這裡展開,就容易得多了。秦禝毫無架子,完全拿沈繼軒作為“申城知縣”的前輩看待,不斷向他請教一些地方上的事情,沈繼軒倒也有什麼說什麼。兩人邊吃邊喝,談得很是熱絡。

“沈兄,我聽鍾衛傑說,這一次在東路,你的民團打得很好。”秦禝把事情扯回來,“軍政兩端都拿得起,真是大才!”

“這可真是過獎——當年春闈僥倖,被先帝賜了進士,到現在十五年了,”沈繼軒自嘲地笑笑,“十五年從七品做到五品,算是什麼大才?”

這是在發“懷才不遇”的牢騷了。十五年從七品升到五品,仕途的確算不上順遂。

“沈兄”秦禝看看火候差不多了,忽然改了稱呼,恭敬地說,“有一件事,我要跟你討教。”

“這怎麼敢當?”沈繼軒愕然,看了看秦禝的樣子,知道他是要說正事了,於是臉色轉為鄭重,也改了稱呼:“討教是不敢的,有什麼事,請儘管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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