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銳意有一瞬間確實想過何必給陳述幹這事呢，這小子這麼難伺候，自己這種層次的製作人多次沒受過這種委屈了。
但想到萬一陳述惱羞成怒，把鍾光德的事捅出去也不好。
心裡鬱悶又猶豫不定，他點了根菸吸著，悶不吭聲。
陳述見了他的想法，給張高誼拋了個眼神。
張高誼會意，笑道：“對了，我聽陳述說，這部電影你們說好了夏先生不署名製作人，這怎麼能行？到時還是署上吧，我們明天就可以答合同。”
夏銳意倒不稀罕這些，但好歹有了臺階下，點了點頭。
陳述又說道：“我手頭上有幾本劇本，明天帶過來給夏老師看看，版權都很便宜。”
夏銳意被陳述吃得死死的，“嗯”了一聲。
這種事就好比裝修，陳述是僱主，夏銳意是裝修公司。夏銳意本以為陳述屁都不懂，出個價錢把全包出來，自己看著弄弄。現在價錢低了不少，成了半包，很多事就繞不開陳述，得要商量著來。
全包有全包的好處，至少省心。半包也有半包的好處，價格低又能貫徹自己的想法。倒也不是哪個方案比另一個更好，因時制宜罷了。
陳述覺得以信然影視目前的情況，這種類似半包的合作方式適合。
當然，如此一來，他自己也要花更多的時間精力……
張高誼不由心想：“當時給陳述股份果然是明智的選擇，他做事足夠上心。”
眼看事情聊完了，夏銳意勉強接受陳述的提議，但氣呼呼地顯然沒有立馬就籤合同的意思，至少要給點時間讓他緩緩。
於是張高誼又提議去會所玩。
夏銳意欣然答應。
一群人分了兩輛車，開了近半個小時，到了一幢歐式園庭，保安拉開大鐵門，汽車駛入停車場，早已有兩個裝著西服十分得體的中年女人等著那裡，迎著他們進去。
“張總好久沒來了。”
她們笑談間讓人如沐春風。
陳述目光看去，見這邊風景不錯，但連個招牌都沒有，大概是什麼私人會所。
進了室內，一人一個房間。
陳述四下看了看，正不知要幹嘛，一個相貌清麗的服務員過來，笑道：“先生第一次來吧？這邊換衣服，一會我帶您去溫泉。”
陳述換了衣服，披上一個浴袍，外面那女服務員正雙手相叉等在那裡，目光在他身上一瞥，臉微微一紅，做了個請的姿態引到了一個大溫泉。
張高誼、夏銳意、宋興騰都已經泡在溫泉裡，低聲笑語著什麼。
夏銳意顯然心情比剛才好了不少，甩著自己的長髮，開玩笑般道：“張董可比陳副總有意思得多了。”
陳述微微苦笑。
張高誼請你來會所玩就是有意思？
夏銳意說完一句，還覺不夠解氣，又揶揄道：“陳副總有時候的做派，我還以為是我爺爺輩的人。”
陳述笑了笑，看著夏銳意。
他若稍不客氣點，此時就可以叫對方一聲“孫子”。
果不其然，夏銳意自知失言，岔開話題，瞥了陳述一眼，又說道：“你外形確定不錯，不如也參演電影，還能省一個演員的費用。當主角是不行，號召力不夠。”
“我還是更喜歡呆在幕後……”
說話間那邊管斯年也過來，拘謹木訥的樣子。
陳述發現在管斯年一晚上都沒什麼話，似乎走路的時候都在沉思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