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讓我壓力巨大啊。”
路遠明和唐哲安回到了暗物質紐約城中，在確認了目前暗物質世界序超凡的數量和人員構成後，兩人就開始商量派遣人員的批次和數量，同時還有繼續派遣人員攻略別的序空間，以增加序超凡人員數量。
說著說著時，路遠明就忍不住感嘆道。
唐哲安自然知道路遠明所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現在他身上揹負的東西太多了。
從地球時代面對火星人不可名狀時，就有無數的軍人為了守護他的肉身而死亡，那時候他就開始揹負這一切犧牲了。
之後種種故事，種種經歷，特別是偽鋼之戰結尾時，他不得不依靠入魔之境來鎮殺艾波機器人，那犧牲的無數英雄烈士將他從入魔之境裡拯救了出來，這又再次揹負了這兩千多萬人的犧牲意志。
如果說上面那些還只是因為敵人的入侵，因為戰爭而犧牲的人員，那麼未來再會計劃的一百五十萬人員甘願赴死，而且是在無比孤獨的一萬零三百年中慢性死亡，那這份期待與犧牲，就是真正讓他質變蛻變的信約了。
這還沒算他代表人類與那些智械們達成的信約，以及這一次所達成的仙凡信約。
這一切約定雖然是以人類種族的名義達成，但是執行者，或者說見證者與第一執行者依然是他，也只有他才能力達成這些信約。
這樣的壓力足以讓絕大多數人瘋掉，而沒有瘋掉的人則必須要蛻變成長，這就是目前路遠明所說話的意思。
唐哲安則理所當然的道：“這不是應該的嗎？欲戴王冠，先承其重，這是你早就該有的覺悟才對，不如此，你何必戴上這王冠？還不如混吃等死的好呢。”
路遠明苦笑著搖頭。
他自然不是後悔戴上這王冠，因為在那個時間點，在那個關鍵點，除了他以外再也不可能有別人頂上去了，所謂能做便是該做，應做便是必做，他對此無怨無悔。
只是……這壓力也未免太大了。
路遠明整理了一下心緒，他就說道：“既然仙俠序世界的事情處理完畢，現在就依照計劃行事即可，這方面就交給你來統籌安排，什麼時候該讓多少序超凡進入，什麼時候該奪得更多的序，這些相信你都可以做得很好，但是有一個關鍵……”
唐哲安則不耐煩的道：“我知道我知道，無非就是抓緊他們的精神文明建設對吧？”
路遠明愣了一下，就苦笑著道：“我雖然看不得你那吊兒郎當的樣子，但是你腦子確實好使，沒錯，就是這個意思……那仙俠序世界雖然和我們算得上是同文同種，但是在我們人類過往歷史上的野蠻血腥也照樣全部繼承了下來。”
“普通凡人是個什麼情況，伱和我都是親眼見證，說一句活得生不如死可能過了，但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絕對沒有說盡。”
“普通凡人幾乎全部都被束縛在土地上，關鍵是仙俠序世界裡是沒有大統一王朝的，因為凡人世界裡有所謂‘武俠’成分存在，那些武林人士其實也算是超凡者了，雖然對於你我來說微不足道，但是對於處於鐵器時代的凡人來說，他們就是不可匹敵的特權階級。”
“別說是古代的農民起義了，便是近代的所謂革命都拿這些武林人士完全無用，任憑賢君梟雄絕世英豪，任憑你萬軍雲集，任憑你猛將謀士眾志成城，除非是武林人士自己內鬥，不然這就是不敗的武林江山，凡人是絕對不可能掌握到任何權力權柄的。”
“所以仙俠序世界裡，凡人間就是各個武林門派與武林世家掌權，每一個城市城鎮要麼是由最強大的武林人士掌控，要麼就是多個武林門派世家結盟共管，凡人毫無反抗之力，要麼就賣身為奴，要麼就是永遠是農奴，那其實是一個奴隸社會啊！”
唐哲安如何不知道這些。
正因為看透了這些，所以他每一次進入這仙俠序世界裡時，對於那些所謂的武林俠客，武林人士，什麼正道大俠，魔道魔女什麼的，那都是直接下死手，除了極少數以外，在他手上至少四了上千武林高手了，他甚至根本就沒把那些武林人士當人看，路遠明也是同樣如此。
唐哲安撓了撓頭道：“這些我都知道，之前你給那三個散仙所說的話的意思我也全部明白，既然是真心文明合流，那自然不可能泥沙俱下，仙俠序世界裡的那些武林階層必須要改造，同時奴隸制度這些也必須要徹底禁絕，說句不好聽的，這本身就是他們在求著我們，難道說還要我們這些現代社會的人去適應他們那一套弱肉強食？狗屁！”
“我們派遣進去的那些序超凡我定然會看緊，肯定不可能讓他們去學習什麼力量越大，就享盡一切壓榨的思想，也不可能讓他們染上什麼偉力歸於自身的想法，若真有人腦子不好使，覺得有了力量就應該壓榨族人，你且放心，看我殺一個人頭滾滾！”
說這話時，唐哲安的臉上滿是殺意，卻是看得路遠明點頭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