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敬著掌櫃,躬了身,恭敬道:“東家找我?”
掌櫃沉了臉,對著璃月沒好氣:“聽說你在後廚什麼都不會做,我這兒可留不住你這尊大佛,你領了工錢到別處去吧。”
璃月瞪大眼睛,“我一直在做新菜,高師傅只叫我做新菜。”
“嗯,你說你祖上是御廚,也沒做幾個像樣的菜出來。”
“我.....明明是你們要出菜快,我才把出菜快的做出來,真的御菜哪道不要經過十幾道工序,我真做你也沒食材,也沒有那功夫不是。”
掌櫃沒有耐心擺手:“別跟我廢話,這一兩半錢是你這半個月的工錢,拿著走人吧,還有,這領工錢可得按指印。”說著拿出一張紙出來,遞給璃月。
要璃月按手印才能給錢。
既然掌櫃不要她,她也不是非要留下,只不過她不識字,沒有胡亂按指印的道理,道:“我不識字,還請掌櫃的說給我聽聽。”
掌櫃看了看璃月,不耐煩的拿起紙,讀道:“今有廚子璃月,在聚隆酒樓做工半月,領工錢一錢半銀子,錢工兩訖。”說完放到璃月面前,道:“你看清楚,確定之後,按指紋。”
璃月看掌櫃唸的通暢,便就信了,狐疑的蹭了印泥,猶豫之後還是按了指紋,然後收了錢。
璃月覺得哪裡不對,走出門口之際,就聽聚隆酒樓的東家道:“這裡白紙黑字寫著,你在我家做過的菜,可不能去別家做了,那些菜方子可是我酒樓的了。”
璃月這才反應過來,當初他說收用,不是看上她,而是做菜方子,高掌廚是老廚子,簡單的菜一看就會,看她沒有價值,當即就不要她了,她這是被人算計了。
站在聚隆酒樓的門口,氣憤道:“你欺負人,我就去別人家你又能奈我何?”
掌櫃的沒想到璃月小小年紀還有脾氣了,黑了臉,“白紙黑字,你若不按上頭寫的,我可以報官,你儘管去試試。”
璃月在門口氣的小臉漲紅:“一個做菜方子在京城怎麼也得是幾十兩一張,我給你們做了十幾個菜,沒有上千兩也得是上百兩吧,一兩銀子就打發我,掌櫃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今兒我就不走了,我看哪個進你家酒樓,我扔臭雞蛋也把你家臭死!”
“來人,把她轟走。”
璃月就在酒樓門口不走了,指著掌櫃道:“大家快來看看,這黑心酒樓,要了我的菜方子就趕我走,大家快來看看,評評理!”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都圍著聚隆酒樓,朝著裡頭看。
有人聽的真切,幫著說是非。
要了人家的做菜方子才給一兩銀子,的確有些過分,指指點點的人越來越多。
璃月像個潑婦,開始罵大街:“黑心老闆,奸滑小人,你敢不敢說你騙我不識字,按手印!你敢不敢把我按的手印拿出來叫大家評......”
還沒說完,兜頭一盆冷水,看熱鬧的人急急退開。
璃月閉了嘴,只覺沒有這麼欺負人的,氣紅了眼。
這時候,有看熱鬧的人看到是璃月,忙上前:“璃月,你,這是怎麼了?”
璃月抹了一把臉,見是周琪瑞,很是委屈,指著黑店委屈道:“周郎君,他們欺負我不識字,叫我領工錢,實則是讓我按了不能去別家做工的條文,一兩半錢,就讓我賣了十幾道做菜方子,真是太過分了。”
掌櫃出來理直氣壯道:“白紙黑字,給你看你自己還畫了押,今兒你影響我酒樓生意,這事兒也不能善了的,報官!”
璃月緊緊捏拳,殺人的心都有。
周琪瑞道:“這位掌櫃的有話好說。”
“你是她什麼人?”
“同鄉。”
“哦,薊縣人。既然是同鄉,你把她帶走,別讓我在這個鎮子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