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秉沉著臉不說話。
璃月可不想走了,她就覺得這地方很好,對著楊兼道:“哥,我不想走了,一路吃多少苦,命都好不容易保住,這又要走走走,我不走!”說著一屁股坐地上,似要耍無賴,道:“反正打死我都不走了。”
三個人風塵僕僕,連著晚飯都沒吃,璃月餓得胃難受,對著杵在那不動的年輕男子道:“周郎君,我好餓,可否施捨些吃的。”
周琪瑞應道:“有,有,你等著。”
說著從側門走了。
屋裡靜默,如此就僵著了,衙頭很是為難。
楚珩鈺楊兼都沒管璃月,當然,楚珩鈺也不想走,楊兼也不想走,一路都走的夠夠的,再走,去哪都不知道,倒不如這地方,看過環境之後,稍有踏實之感。
沒多久,周琪瑞裝了水,還有兩個煮雞蛋,來時嘴裡道:“剛好晚飯吃不下,餘下的,正好給你了。”
雞蛋,這是多好的吃食,還吃不下,璃月當時就沒忍住眼淚,不是因著這雞蛋,而是這地方,是她見過最富足的。
她哭沒有聲音,眼淚卻是如清水一般,直往下流,看著好生可憐,周琪瑞著急,“你別哭啊。”
周琪瑞轉身:“爹,他們怪可憐的,你就收了吧。”
周文秉沉聲:“你懂什麼!”
“爹不是常說天地無親,常與善人。爹今日這般與教導相悖又是為何!”
衙頭開口:“周大人,你就收下這些人,再走,我這也走不動了。”
周文秉看了看這些人,尤其是地上坐著哭的小女娃,卻有幾分可憐。看了看拄著木棍的人,問:“你腿怎麼回事?”
楚珩鈺淡淡:“廢人一個。”
周文秉皺眉,一個太子,觀其面貌,曾經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如今如此模樣,竟還有這般精神氣已然勝過很多人,糾結再三,沉聲:“在我這兒要守我這兒的規矩,你可能做到?”
楚珩鈺皺眉,守什麼規矩,自出生都是別人守他的規矩。
璃月忙出聲:“守,我們守。可否給安排一處安身之地。”說著起了身。
周文秉道:“安身之地沒有,房子自己去造。”
“那....可有借宿之地,造房子哪有那麼快,還有造個房子得多少錢,我們銀子不多了。”
周琪瑞道:“這個我知道,造個三房的,算上工錢雜事,滿打滿算十兩。要是沒有十兩,來個一房的,配廚房,柴房,四五兩。”
“什麼是三房?”
“就是正屋三間,帶上畜棚,廚房,倉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