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心情好,晚上吃野菜豬油炒飯,那被蛇咬過的老漢不是第一次被蛇咬,以前沒毒的也被咬過,這次又不怕死的又抓了一條,草叢裡躥出來的時候,璃月猝不及防定睛瞧見,又是驚叫出聲,忙躲到楚珩鈺背後緊挨著。
那人道歉,“璃月姑娘,對不住,我是來找楊兼的,也是想給楚公子補補,不是故意嚇你。”
璃月貼著楚珩鈺緊緊的,不出聲,楚珩鈺淡聲道:“你有心了,楊兼在放騾子,你自己去尋他。”
“哎,我這就去找他。”
等腳步聲走遠,璃月才探出腦袋,結果看到的是那條花蛇緊緊纏著那人手臂,忙擋住視線,又是一個寒噤,楚珩鈺明顯感覺到這人的害怕,見著人走遠道:“炒飯要糊了。”
璃月忙出來,繼續炒飯,這會兒渾身不自在,生怕自己附近有這嚇人的玩意,是一臉的不開心。
沒多久,楊兼回來,從籮筐裡翻出備用的陶瓦罐,還有點鹽巴走了。
璃月小脾氣道:“今日那抓蛇的又嚇著我了,飯食沒他的份。”
楊兼點頭,“成,一會兒我去幫你教訓他。”
油香的炒飯,那邊陳家人饅頭肉乾吃得面如土色,陳家女眷採了桑葉,舔著臉過來,蹲在璃月炒鍋面前,“璃月姑娘,我家兒子想吃飯炒,我......舔著臉,來問你討一口。”
這婦人曾經在富貴人家,如今這般,衣衫破爛,又雙手拖著蹲在她身前,形如乞討,璃月眼眸淡淡,並無情緒,微微抿唇,只猶豫一息便就裝了一大勺飯給她,那婦人捧著,連連道謝,然後,“走了。”
楚珩鈺知道那婦人,不是不同意她們起爐灶之一,道:“這婦人並不是良善之人。”
璃月點頭,“嗯”一聲,“我知道,只不過,孩子無辜。”
如果有能,她想把小時候救濟過她的人,統統謝一遍,然,她已經忘了他們的容貌,故而,若是有一天,同樣有小孩來問她討吃食,她會毫不吝嗇,把當年欠下的救命之恩,以另一種形式還出去。
楚珩鈺覺得她的眉目正如她的性子,面冷心暖,若不是有極大的善,這一路,就不會如此順暢。說她旺夫旺財,不是沒有道理。他日,他若有能,將她一直收在身邊也無妨。
璃月把挑擔子的人都分了飯,再是跟著的兩個衙差,這兩人雖沒出什麼力,但以後長期跟著,就免不了一直討好。
之後便和楚珩鈺先吃飯,璃月最近不用算吃食,胃口就變大不少,吃的有時候跟楊兼差不多,都得滿滿大碗的,而且每天趕路,腿粗了不少,連著胸前也時而有漲意。她不懂,但也不好問自己身體出了什麼問題,畢竟她不舒服的地方在女子私密之處。
楊兼,陸翡他們都不知去哪了。他們吃完都沒回來。
吃過飯之後,璃月便開始搭棚,這棚子她不會弄,也沒見過別人弄過,搗鼓半天,不見起色,扁塌塌的,楚珩鈺起身拄著木棍,去砍了幾根枝枝叉叉的,然後回來幫著璃月固定。璃月道:“沒有板車,不搭棚這露天沒法睡覺。”
楚珩鈺深有同感,沉默著幫著弄好。
楊兼再回來,手裡抓著幾個鳥蛋,還有一隻沒見過的不知是雞還是鴿子,弓箭射穿,只聽楊兼道:“主子,這弓好用,明日你揹著可防身,還可狩獵。”
楚珩鈺見楊兼玩的心情不錯,淡聲:“你自己揹著玩去,吾這模樣罷了。”
又是喪氣話,楊兼聽了不舒坦,將手中東西遞給璃月道:“給,晚上好好補補。”
璃月很累,一直在忙,一會兒還得攤餅子,對著楊兼道:“一會兒我攤餅,你自己烤吧,這東西拔毛都得好一會兒,不適合現在燉。”
“成。”
陸翡跟楊兼蹲在一邊說話,將鍋裡最後的炒飯吃完。
璃月洗鍋,開始揉麵,天色完全黑下,靠點火光才有亮色,山林深處,還有點陰風陣陣的錯覺,似乎還有秋天的涼意,挺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