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月睡不著了,她私心裡不希望楚珩鈺有任何事。
這世道,好人不多,能為百姓做事的人更是不多,如周老,她希望周老的命能長一點。但若是楚珩鈺,她希望,他這輩子活得好好的。
次日,璃月拿了所有銅板出去,一整天不見人。
第二天,還是起床就不見人了人。
第三天,璃月拿了十幾個護心鏡,放桌子上。每個護心鏡上都有牛皮繩子。
楚珩鈺看著璃月,這幾天竟然去忙活護心鏡,倒是叫他沒想到。
璃月道:“這便是我給你們求的護身符,原樣出去,就原樣回來。”說著幫著楚珩鈺脫外衣道:“第一個我幫你係。”
楚珩鈺任由璃月無禮。
看著她個子小小,眼神堅定,彎唇,道:“不用擔心,吾會沒事,辛苦你明日之前做好乾糧。”
璃月愣,“明天就走?”
楚珩鈺點頭。
璃月的心還是沉沉的。
護心鏡系在棉衣層,再給楚珩鈺一件一件衣服套上,道:“我不會抄經,但會得空就求神佛,保你平平安安的。”
楚珩鈺的心被一片暖暖的汪洋包裹,摸了摸心口的護心鏡,似乎有一股力量在注入一般,說不清道不明,彎唇:“好。”
璃月繫好,就外出去買麵粉,買肉乾,回家就烙餅子。
每人一個水囊,裡面裝的是酒。這年頭,喝水就是撈把雪往嘴裡塞不缺水,但是暖身的酒一定得備著。
次日,走的時候,每個人馬背上都有一個包裹,每人身上都有弓,有劍,準備還算齊全。
隊伍裡,周琪瑞竟然也在,這是璃月沒想到的。
一行十二人,不是所有東宮人都去了,楊兼被留著看家,田中和另幾個負責練兵,築城牆。
知道的人都在鎮口送行,心情沉重,這一趟,兇險無疑。
楚珩鈺從來都話少,走前看一眼璃月,便就帶頭打馬走了。
周琪瑞最後一個打馬,不放心他的人太多,他也沒說一句話,但是眸光堅定。
璃月再次回家,就覺得家裡少了好多人,冷清了好多。
其實楊兼在,陸翡在,愛說話的田中也在,楚珩鈺平日就不愛說話,可有可無的,怎就叫璃月不適應了呢。
過年之後,璃月拿了五十兩出來,叫做陶壇的早點開工,她要更多的酒缸,酒罈。
之後有人拖家帶口的離開平盧縣,說是去城裡做工,不多,沒幾家,但是結隊的走,就顯得人多,弄得人心惶惶。
而後,便是有人騎馬而來,成群結隊,一個富人來平盧縣會帶著打手小廝,故而,兩三個富人結伴而來,就會是一群人。
官府早有準備,門口早貼了招標告示,就是等著人來。
只不過,這些人來,哪裡好那麼容易見到周老,先見的是衙差青回,第一次人就被擋回來了。
第二天有人打點,才見著周大人。
周文秉每每都話說一半,不露底,而後,來平盧縣的富人越來越多,倉山那頭的許平昌也來了,這就開始有競標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