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忘心擔心被他弄花了妝容,連忙捉了他的手:“你再摸下去,我待會便沒法見人了。”
“不見別人,今天就陪我一起。”江羨湊近她,把頭擱在她的肩膀上,雙手攬著她的腰。
沈忘心忍不住笑了笑,說道:“難道你今日,就沒什麼事情可做了嗎?”
“一連應酬了好幾日,後來我不想去了,便叫月舟代我去。”江羨的聲音就在沈忘心耳邊,聲音低沉而有磁性,鼻間撥出的氣息,弄得她的耳朵癢癢的。
沈忘心驚訝地看著江羨:“這樣……也可以的嗎?”
江羨理所當然:“為何不可?”
沈忘心這才想起他的身份來,除去軍營裡的身份,他還是經常堂堂安國侯府的世子,自然不必為應酬所苦。
便是他不去,那些人心中有微詞,也不敢拿到人前說的。
“再加上明年的春闈就要到了,我不在家用功讀書,難道還和他們說什麼廢話不成?”江羨語氣輕鬆地說道。
沈忘心愣了一愣:“你還打算參加明年的春闈?”
“心心,我若是做武官,少不得被四處派遣。若是被派到寒苦之地,我可捨不得帶你過去受罪。”江羨歎了一口氣,嘴邊的笑意卻沒有落下去,“難道那個時候,要留你獨守空閨不成?”
沈忘心見他越發沒有正形,用手捶了一下他的胸口:“淨胡說。”
江羨真是覺得,眼前這小姑娘臉頰緋紅的樣子,真真是又嬌俏又迷人。
當初若不是自己動了惻隱之心,將她從牢裡救出來,或許兩人也不會走到今日了吧?
“做武官本來就不在我的計劃內,我要走的一直是文官的路子。”江羨被沈忘心敲了一拳頭,在她杏眼的瞪視下,換了一種說法。
他嘆了一口氣,其實剛才說的才是實話,只可惜這小丫頭不信,只好把第二個理由搬出來了。
沈忘心有些替他可惜:“可戰場上的那些功勳,是你拼命換回來的。你放棄了這些,豈不是等於從頭再來?”
“難道說,你不信我能考得上?”江羨輕笑一聲,眼裡充滿自信。
沈忘心當然不會不相信,無論是在寒山書院,還是在青陽書院。江羨到了哪裡,都是書院的魁首,就連一向嚴格的父親,談起江羨的學識,都沒有一絲不滿之色。
想到這裡,沈忘心自然不會再提江羨憂心。
她突然直起身子,讓江羨也坐直了,正色看著他:“既然如此,那我們的婚事也往後推一推。等你高中之後,我們再談成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