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志微微佝僂的身子顫慄得厲害,不敢置信的看著南軒宸。
這是誅心
他這半年來在月輪勞心勞力,替南軒宸鞏固政權,鋪好後路,就得了這麼個下場
袁志心中惱怒,怒聲說“你這是過河拆橋吧”
南軒宸擰著眉頭。
太宰一揮袖,說道“放肆你辦事不力,險些害了王后娘娘受傷,如今還敢在這裡叫囂快把人拖下去”
侍衛領命,把人拖下去。
滿月殿恢復了安靜。
南軒宸仍像是沒事人一般,好像袁志對他而言不算得什麼,只是一顆無關緊要的棋子。
可太宰就不是這般想了,袁志與好些官員關係不錯
,袁志出事,就等於是斷掉了南軒宸的臂膀,以後南軒宸再想在月輪攬權怕是艱難得很了。
得此結果,太宰心裡甚是得意,又高喝了幾聲國主萬歲。
等典禮一過,鳳傾晚總算能回鳳熹宮歇著。
月輪王后的印璽格外特別,不是金不是玉,而是用東海大珍珠鑲嵌著而成,有獨特的紋理,不是旁人能夠輕易模仿的。
她端看了許久,感嘆說道“這印璽倒是天工之作。”
南軒宸拿了過去,免得她再費神“你該好好歇著,可惜現在御醫館是不得用的,我不好傳召御醫過來瞧你。”
鳳傾晚靠在軟枕上,淡聲說道“我自己就是大夫,我還不清楚自個兒的狀況嗎我就是受了點驚嚇,不大礙事。”
南軒宸眉頭不舒展,似乎是心事重重,還時不時留意著鳳傾晚的肚子。
內殿沒外人,餘鋒見兩人風輕雲淡的,更是著急,道“王爺,此事定跟袁老先生無關,你將袁老先生關押起來,這不是要讓他受苦嗎而且還會讓太宰尋機汙衊了袁老先生,屬下瞧著那個太宰就是賊眉鼠眼的”
雖然南軒宸已成了月輪國主,但餘鋒一時半會還是改不了口。
南軒宸嗯哼了一聲,順手給鳳傾晚端了碗熱茶,催促著她喝下,隨後才說道“此事是袁老一手操持的,如今出了問題,只能先問罪於他,若我想要將此事掩蓋過去,旁人也會說我處事不公。”
“這明明是有人故意嫁禍的”餘鋒惱怒。
“問題就在這兒了,為何別的問題不出,偏偏就是攆轎出了問題”南軒宸說道,“沒有多少人知道阿晚懷著身子,也就那日在御醫館裡,那個姓嚴的御醫說過罷了。袁老做事向來穩妥,如今卻被人在攆轎動了手腳,可見那人是個有手段的。你也不必擔憂袁老會在牢裡受了委屈,我既然讓太宰去調查,他就不會
讓袁老出事,這事關到太宰的名聲呢。”
餘鋒咬咬牙,嘀咕道“這月輪真是不好待,以前在齊國都沒這麼憋屈過。”
南軒宸介面說“畢竟根基淺,只能如此了。”
“可如此一來,太宰要做些假證據就不難了。”鳳傾晚說道,“你撒手不管了嗎”
南軒宸輕輕搖頭“那人看似想要對付袁老,實則是想要你落胎,我又怎麼會放過。”
聽他的語氣,似乎是有主意了。
鳳傾晚還想要追問,南軒宸拍了拍她的手背,道“你不是要籌謀醫館的事兒嗎此事你就不必太過憂心了,白止和白藤估計快到王都了,我也讓楊姑娘陪著你,小心照看你。”
鳳傾晚只好點頭。
若換了以前,她倒不會嫌累,可現在她大著肚子,不能憂思過度。
等鳳傾晚睡著後,南軒宸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