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個咖啡廳的卡座,喬夫人狠狠甩了劉穆白一巴掌。
這聲清脆的“啪”的一聲響,自然引起了近處人們的側目。
喬夫人打完之後,感覺手心都有些發麻,她迅速瞄了一眼四周,趕緊低下頭,裝若無其事的模樣,嘴裡卻狠狠地警告道:“劉穆白,我勸你做事不要太過分。”
她的對面,劉穆白抬起右手極緩慢地撫摸著被打腫的臉頰,臉上顯出一絲怨毒之色,只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他故作大度地笑了下,牽扯到臉部的傷,這個笑容就顯得很猙獰。
“阿嵐,都說打是親罵是愛,我當然不會怪你。只是,你沒必要發這麼大脾氣,傷了自己身體就不值得了不是。”
喬夫人雖早知道對方有些厚顏無恥,可卻沒想到他的厚臉皮能厚到如此程度,看來,那個傳聞中的富婆調教他倒是調教得很成功。
狠狠地盯著劉穆白,喬夫人語氣又急又怒:“我前後已經給了你八十萬,這些錢足夠你去做生意。可是,你拿我這些錢到底幹什麼去了?吸毒還是去賭去嫖?你自己心裡明白。我也不是開銀行的,沒有那麼多錢供你白白揮霍。”
劉穆白聽了卻絲毫不放在心上,又笑了下,目光透露著貪婪,說:“你是沒錢,可是你那親愛的老公不是開了個什麼影視公司,又是帝都地產的老闆,怎麼可能沒有錢?”
“就算有錢,那也不是你的。劉穆白,你不要太貪得無厭。”喬夫人恨恨地說。
“我當然知道不是我的,可是,阿嵐,那遲早會是咱們女兒的。等喬振南一死,他又沒有別的子女,到時候還不是我們楚楚繼承全部財產?所以,其實跟我也不是沒有關係嘛,哈哈。”劉穆白說到這裡,心情好得笑起來。
喬夫人心裡一震,她怎麼都沒有想到,原來劉穆白已經將算盤打到了女兒身上。
不僅如此,他還盼著喬振南死,如果真像他說的那樣,一旦喬振南死了,喬家所有財產都由女兒繼承,到時候她和楚楚就更無路可走了。這個把柄捏在劉穆白手裡,這全部的財產都會被他奪去,最後她們母女倆一分都撈不著。
不行,絕對不行,她不能任憑事情發展到那個地步。
而且,劉穆白實在太過貪婪,她之前怎麼就沒想明白呢,即便她一次次滿足對方的無理要求,可是,這個人就好似螞蟥一般,在沒有吸光她和女兒身體裡的血之前,他是不會放過她們母女倆的。
思及此,喬夫人心裡又氣又亂,她已經不想跟對方再周旋下去。可是,她又實在沒有辦法擺脫對方的糾纏。
“怎麼樣?阿嵐,你想明白了沒有?我這可都是為你和楚楚好,我也知道你還愛我,心肯定是向著我的。這樣,你現在先應付著喬振南那邊,你放心,我不會問你要太多錢的,你就每隔一段時間給我幾十萬就好,這樣也不會被他發現……”
劉穆白還在說著恬不知恥的話,喬夫人都要被這些話給氣笑了。
這個人難道真當她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嗎?
幾十年前騙得她那麼慘,他又是憑什麼覺得她還會再次相信這些話呢。
可是,此刻絕對不是當面跟劉穆白鬧翻的時機,一旦逼急了,兔子都會咬人,更何況,劉穆白的厚顏無恥可跟善良的兔子扯不上半點關係。
轉瞬,喬夫人心思百轉,一個冒險的計劃在她腦子裡已經成型。
劉穆白,是你不仁在先,休怪我不義了。
思及此,她看著坐在對面的曾經的戀人,目光裡隱隱有些悲慟,“劉穆白,你知道我在喬振南眼裡是什麼嗎?”
“是什麼?”下意識的,劉穆白順著對方的話問。
“我只不過是他非打即罵的工具,如果不是看在楚楚面兒上,他早把我趕出家門了。每月,我能得到的零花錢並不多,外面的人看我過得很好,表面的風光下其實是一顆千瘡百孔的心,好幾次我都想一死了之算了,可是想到楚楚,我又捨不得去死。”
喬夫人說到這裡,眼眶一熱,兩行眼淚沿著臉頰滑落,配上她楚楚動人之姿,真是好一副美人落淚的畫面。
劉穆白死死盯著喬夫人風韻猶存的容顏,不禁有些心猿意馬。
他伸出手去,一把握住了喬夫人的小手,放在手心裡緩緩地撫摸著。
“阿嵐,你這麼說,我心痛死了。那個該死的喬振南,他居然敢這麼對你,要知道你可是我的心頭寶,我都捨不得罵你一句,他居然敢打你。”劉穆白一臉的氣憤,說到這裡,話鋒一轉,又安撫道,“阿嵐,你暫且忍忍,只要那個喬振南一死,這整個家業都是我們的了。你容我想個萬全之策,我一定會幫你的。”
聽著這段空泛而談的話,喬夫人一臉動情地說:“穆白,我就知道只有你對我最好,幸好,這個世上還有你疼我,我這心裡總算舒服點了。”
劉穆白一聽,心裡一喜,真是沒想到,這個蠢女人這麼容易就相信了他的話,本來他以為還要費一番唇舌才能哄得對方應她呢。
於是,他更用力握緊了喬夫人的小手,臉上的神色也越發深情,“阿嵐,我這輩子只愛你一個人。除了你,我誰也不要,只是你現在要忍耐一下,等我想好應對之策,到時候將喬振南除掉,我們就能團聚了。”
劉穆白的這番訴說衷腸的話,如果是由一個俊秀年輕的男子來說,那種感覺必定是極好的。可此刻,確是出自一個四十多歲、蒼老憔悴、消瘦無力的男子嘴裡,喬夫人聽得直犯惡心。
“嗯,我相信你,我會等你的。”她強忍著內心的不適感露出一絲笑顏道。
劉穆白聞言,臉上顯出急迫之色來,道:“阿嵐,我現在急需一百萬,你能先拿來給我週轉一下嗎?”
劉穆白這次約喬夫人見面,原本就是為了這一百萬而來。所以,此前的種種說辭只不過是為了此刻作鋪墊,當然,他也有更大的野心,如果能除掉喬振南取而代之,那是最希望的結果。
聽了劉穆白的話,喬夫人心裡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