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是這麼想著,安言的雙腳已自動向前走去,在秦暮堯身側停下來。她猶豫了兩秒,還是抬起了手,輕輕放在男人太陽穴的位置。
“是這裡疼?”她輕聲問。
秦暮堯沒有說話,輕點了點頭。
安言心裡有數了,於是以大拇指為重心在男人太陽穴周圍轉動。
她的力度不輕不重,掌握的恰到好處,看起來就好似一個熟手。可天知道,她心裡此刻緊張極了。
當手指接觸到男人的肌膚時,那溫熱的觸感,讓她的心猛然一跳。
她腦子裡不可遏制地又浮現了今早回憶起的那一幕。
她跟這個男人其實早在四年前就有過更親密的肌膚之親,可是為什麼,此刻單是碰觸他的臉,她的心就跳動得失了規律呢。
秦暮堯看似很享受她的按摩和碰觸,微眯著眼,頭部稍稍後仰,整個人徹底放鬆了下來。
此刻,他彷彿是卸下了所有的防備,將整個人都交付到身後的女子手裡,毫不設防。
可只有安言知道,這個男人無論何時何地,都不會放鬆對外人的警戒,他表露於人前的放鬆和慵懶,永遠都是為了更好的偽裝自己。
就好似四年前的那一晚,她為了刺殺這個男人,不洗以身犯險“色”誘他,雖然最後看起來離成功只差一步。可是,事情敗露了後她才明白,這個男人,看似被她誘至情動,但實則一直保持清醒的狀態。
多麼可怕!
即使是在情動之下做著最親密的事時,他也沒有忘了背後留一手,防著她。
所以,此刻他看似不設防的狀態,也只不過是為了迷惑她罷了。
安言的手指極有規律地轉著圈,心思百轉之際,倒是不覺得時間過得慢,只是,這手指卻不覺開始抗議了。
按壓了一陣,她的大拇指酸澀不已,一點勁兒都使不上了。
秦暮堯卻絲毫沒有喊停的跡象,於是她只能繼續硬著頭皮強撐下去。
又過了一會,秦暮堯突然睜開了眼眸。
安言正好低垂著頭,目光在對方臉上一掃而過,她驚訝地發現,男人眸內有一剎那的迷茫。
“多久了?”秦暮堯突然問?
“啊?秦總,你說什麼?”安言一時沒反應過來,一臉不解,不過手裡的動作卻自然地停了下來。
“我睡了多久了?”秦暮堯側過頭來,又問了一句。
睡了多久了?安言滿臉難以置信,難道,這個男人剛才睡著了?
不,不會吧!
這不是秦暮堯的作風,他這樣小心謹慎的人,是絕對不會放任自己在外人面前睡著到毫無意識的。
對,他肯定是故意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