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堯伸手揉了一下太陽穴，“直接回靜園吧。”
這個時候，他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
安言下班回到靜園的時候，外面天色已經黑了，別墅裡漆黑一片，她心中有些疑惑，難道今天秦暮堯還沒回來嗎？
剛一推開門，她就聞到了頗為刺鼻的煙味，她禁不住咳嗽了一聲，這才看到一個黑影坐在沙發上，香菸的光點在黑暗中明明滅滅。
“暮堯？”安言試探地開口，“你怎麼了？”
她開啟了燈，突如其來的光線讓秦暮堯下意識伸手遮住了眼睛。
安言走過去坐在他的身邊，手輕輕搭在他的肩上，溫柔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秦暮堯順勢將她摟入懷中，頭埋在她的髮間，清冽淡雅的香味從她的身上傳來，讓他煩躁的心情都沉靜了幾分。
“我今天去城郊療養院了，也見到了霍成飛的母親。”
秦暮堯的聲音有些發悶，聽著心情似乎不太好。
安言問：“然後呢？你問清楚霍成飛恨你們秦家的原因沒有？”
秦暮堯搖了搖頭，“蘭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不過，我卻也因此有了一些線索。”
“這不是好事嗎？所以你在糾結什麼？”
“我懷疑一件事。”秦暮堯咬了咬牙，終於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揣測，“我懷疑霍成飛他們姐弟說不定是我同父異母的兄姐！”
聞言，安言瞪大了一雙明亮的眼，驚訝道：“不會吧？”
秦暮堯苦笑，“是啊，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但是從蘭馨的話語中來看，這件事多半是真的。”
“這麼說你父親當年豈不是背叛了你母親？但是也不對啊，霍成飛的年齡好像和你差不多吧？而且我聽說當年好像是你爸媽結婚之後，蘭馨才嫁入霍家的，照理說那個時候你父親新婚燕爾，應該不會和蘭馨有所牽扯才對。”安言細細推測著，她只覺得這件事太複雜了。
秦暮堯沉吟道：“如果在那之前蘭馨就已經懷孕了呢？”
“你是說，蘭馨當年可能隱瞞了懷孕日期？而霍家人不知道？”安言心裡驚駭極了。
這事真像八點檔的連續劇一樣神奇，然而，可能性卻很大，不然以霍成飛的父親的身份地位，應該不能接受自己的妻子懷著別人的孩子嫁進來。
秦暮堯也是這麼認為的，“具體的情況我不是很清楚，不過今天我去療養院的時候，蘭馨把我當成了父親，還說出拋棄他們母子這樣一些話來，恐怕，霍成飛他們的身世真的有問題。”
安言沉吟片刻，說道：“其實這件事想要弄清楚很簡單，直接做個親緣鑑定不就好了嗎？當年你為了查清楚我的身份，不是也偷偷拿我和喬楚的血液樣本去做了鑑定？”
“你怎麼知道的？”秦暮堯有些奇怪，當初他可是瞞著安言去做的，後來也沒有告訴她。
安言微微一笑，“我那天幫你收拾書房的時候看見的，看到簽訂結果，你當時一定覺得很迷茫吧？”
“確實是，那時候我沒想到喬楚不是喬振南的親生女兒，所以想不通你為什麼跟喬楚沒有親緣關係。不過，我還是堅信自己的判斷沒有錯，所以就想弄到你舅舅的組織樣本再做一次鑑定。”
聽他提起舅舅，安言的神色有些黯然，秦暮堯馬上說了句對不起。
安言搖搖頭，“沒事，所以做鑑定是最好的辦法，我看你還是不要猶豫了。”
“嗯，這確實是最有效的辦法。”秦暮堯其實從療養院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有了這個打算，只是因為害怕看到那個結果，才無法下決定。
安言似乎已經猜到他的心思，又說道：“恐怕你現在糾結的不是他們的身份，而是如果他們真的和你有血緣關係，你不知道該怎麼做吧？”
秦暮堯嘆了口氣，“果然還是你比較瞭解我，我確實是這麼想的。”
“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換做我，可能也無法面對。不過，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你也無法改變，不如就勇敢地面對。”
秦暮堯看著安言亮晶晶的眼睛，一直鬱結在心的；不管怎麼樣，這件事我是一定會弄清楚的。”
安言給了他一個擁抱，“不論發生什麼，我都會在你身邊支援你。”
“我知道，謝謝你，安言。”
秦暮堯緊緊抱住了她，心裡做出了最後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