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老宅。
清幽古樸的建築裡燈火通明,道路兩邊霓虹閃爍,遠遠看去像是兩條美麗的星河,一輛接著一輛的豪車緩緩駛入其中。
宅子裡,地板被打理得光可鑑人,與頭頂的水晶燈交相輝映,熠熠生輝。
來往的賓客們一個個衣香鬢影,打扮入時。
秦志濤一身酒紅色唐裝,顯得格外精神奕奕。
與他並肩而立的是穿著黑色手工高定西服的秦暮堯,他身形高大挺拔,那張讓無數女人趨之若鶩的臉上帶著淺淡的笑容。
父子兩人端著紅酒,與來賓們侃侃而談。
客廳的一角,霍成飛意興闌珊的搖晃著杯中紅酒,目光卻隱晦又壓抑的看著場中那意氣風發的父子兩人。
今晚他父親身體不適沒有來,他作為霍家的代表過來參加宴席,看到秦志濤那春風得意的臉,他的心裡就像在燃燒著一團火焰,憋悶得難受。
可是,再難受他也要忍,現在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他還要做好表面功夫,跟他們保持著友好的關係,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把秦氏整垮,把秦志濤一家子都送到地獄。
安言是跟著顧以恆一同來的,她今天穿著一條黑色魚尾裙,收腰的設計,將她的纖腰勾勒的盈盈一握,荷葉邊的下襬行動間如弱柳扶風,妖嬈無比。
她長長的頭髮披散在腦後,精緻的眉眼在清麗的妝容下透著幾分嫵媚,迷人又魅惑。
顧以恆同樣是一身白色晚禮,只胸前別了藍寶石的胸針,與安言脖子上的藍寶石吊墜相映成趣,看上去宛若一對情侶。
秦暮堯的目光不滿地掃過這一幕,眉頭微蹙,卻又很快舒展開來,這個該死的小女人,竟敢瞞著他和顧以恆一起高調出現,還打扮得如此嬌媚,實在是欠教訓!
若不是顧及到今天是父親的生辰,不想讓老人家不高興,他保證立馬過去把她拽到他身邊,一步都不准她離開。
秦暮堯喝了口酒,壓下心中翻騰的火氣。
“暮堯,你在看什麼?”
林可柔笑意盈盈地端著酒杯過來,一身淺藍色鏤空長裙彰顯了她豐滿婀娜的好身材,她今天早早的就和父母一起來了,只是一直沒有找到機會單獨與秦暮堯相處,現在見秦暮堯應付完那些來道賀的來賓,獨自一人站在那裡,她趕緊走了過來。
秦暮堯收了目光,斜睨了她一眼,表情有些冷淡,“沒什麼。”
林可柔卻像是沒有察覺到他的不耐,反而拿手中的杯子與他手裡的碰了碰,目光落在顧以恆和安言身上,笑道:“看來以恆和安小姐的感情越來越好了,到哪裡都是出雙入對,你看他們,是不是很相配?”
明知道顧以恆跟安言只是好朋友,也明知道顧以恆在跟秦欣然談戀愛,林可柔卻故意要這麼說,就是為了挑撥秦暮堯和安言的關係,讓秦暮堯以為安言就是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跟顧以恆也有一腿。
林可柔的舉動可以算得上是大膽,她也算準了秦暮堯會不高興,卻還是想賭一把,沒想到秦暮堯卻把不再看安言他們,而是冷冷地掃了她一眼,就轉身離去,一個字都沒有再和她多說。
林可柔不由自主打了一個寒顫,男人目光裡的寒意讓她通體冰冷,那是濃濃的警告。
她站在那裡,看著心愛的男人冷漠的背影,心裡說不出有多難受,卻再也沒有勇氣上前去跟他搭訕,只能尷尬又氣惱地站在原地,狠狠地瞪了安言一眼,把手裡的一杯果酒一飲而盡。
賓客們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談笑,其中有不少人的目光落在了客廳一旁的沙發上,正對著沙發上的喬振南指指點點。
“看到那個人了嗎?他就是老婆出軌,喜當爹的那個喬振南。”
“我知道,帝都地產的老闆,那個綠帽王嘛!聽說最近他老婆和女兒都出事被抓進去了。”
“出什麼事了?”
“說是他女兒把未婚夫的眼睛戳瞎了,他老婆包庇他女兒。”
“真的假的?那他豈不是很可憐?”
“可憐什麼?指不定他有多高興呢,他剛剛才發現自己被綠了,老婆孩子就出事了,說這裡頭沒有他的手筆,誰信?不過這男人也真是傻子,養了那麼多年的女兒是不是自己的都不知道。”
“……”
各種嘲諷的聲音鑽進了喬振南的耳朵,他端著酒杯的手青筋直冒,卻又只能微微低著頭,耷拉的眼皮遮掩住內心的難堪與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