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扒很美味,安言儘管滿腹心事,卻吃得津津有味,最後連碗裡的湯也喝得一滴不剩。
秦暮堯一邊吃一邊看著她,唇角勾起笑容,似乎很滿意她的表現。
“看來我做的東西確實很合你的胃口,不然你也不會主動要我給你做。”
安言抬起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秦總,你又笑話我。”
“難道不是嗎?”秦暮堯放下刀叉,意味深長說道:“跟我在一起那麼久,你幾乎沒有問我要過什麼東西,就連我送你幾件珠寶你都要拒絕,實在不像一個女孩子應有的表現。”
安言的心一沉,他這是什麼意思?是在懷疑她嗎?
不過他說得有道理,她的那些表現確實過於清高了,難免不被他懷疑。
這個白蓮花人設必須趕緊改變,不然真的會露出馬腳。
安言放下碗,露出一副哀傷的表情:“秦總,並不是我不肯要你的東西,而是因為我從小在孤兒院長大,院長教導我們,想要獲得就要靠自己的雙手去努力,不是自己的東西不能要,所以我才……”
“所以才不敢要我送你的禮物,覺得是不勞而獲嗎?”秦暮堯打斷她的話,語氣似乎有些不悅了。
“差不多吧。”安言咬了咬唇,忽然想起父親。
她剛才說的那番話有一半是真的,從小到大,喬振東確實是這樣教導她,除了家裡給的,其他任何人送的東西都不能要,特別是比較貴重的禮物,必須經過他同意才行。
她知道父親為何會如此,因為她從小就失去了母親,父親把她當做珠寶一樣愛護,害怕她被壞人騙。
誰知她還是被人騙了,顧子城騙了她的感情,喬楚騙了她的信任,以至於害得她家破人亡。
秦暮堯看著她的表情,她眼裡的傷感不像假裝,不過她說的話卻明顯不是真的,他很清楚她並不是在孤兒院長大,而是吃著山珍海味穿著綾羅綢緞像公主一樣長大的。
他的面色一沉:“什麼差不多,你是我的女人,我送給你的禮物你怎麼不能要?”
安言先是一怔,隨即就一臉感動地看著秦暮堯,抿著嘴不說話。
秦暮堯皺了皺眉,想起回來的路上陳俊峰對他說的話。
他為她做了那麼多事,都沒有告訴她,以至於她一直把他當做殺父仇人,現在就算他對她表現出溫柔體貼的一面,她都可能以為他是在做戲,然後裝作很感動的樣子。
那麼,今天晚上,他先給她一點暗示吧!
他忽然伸手握住她放在桌上的手,放柔了語氣:“安言,我知道你以前過得很清苦,所以你才會害怕接受別人的禮物。從今以後,我會給你一切你想要的,再也不會讓你受半點委屈。”
安言的身子一震,看著他的目光像是痴了。
他這是在向她表白吧,在向她許諾一生一世吧?
只是,他是頭腦發熱還是為了哄她開心呢?
不管是前者還是後者,都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表現吧!
“不要這樣看著我。”秦暮堯眸色微微一沉,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