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暮堯的速度很快,他從秦家出來,又匆匆返回了警局,一進去,就見到範律師滿臉愁容地坐在那裡等待著。
秦暮堯心裡咯噔一下,邁開長腿走了過去,“範律師,情況怎麼樣?”
範律師搖了搖頭,“秦總,這件事恐怕沒有那麼容易,警局這邊不允許保釋。”
秦暮堯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現在貌似還沒有定案吧?警局有什麼權利不讓保釋?”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清楚,不過一開始警局這邊還算是配合,但是後來忽然就態度強硬起來了。”
秦暮堯聞言擰緊眉頭,“你等等,我去問問看到底怎麼回事。”
秦暮堯不敢耽擱,當即去找了先前的那位王隊長,王隊長倒是依然熱情地接待了他。
“王隊長,恐怕又要麻煩你了。”
王隊長嘆了口氣道:“秦總,我知道你是為什麼事情來的,但是這件事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也無能為力。”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據我所知,好像從來沒有不讓保釋嫌疑人的情況吧?”
“以前確實如此,但是這次的案子上頭親自打了電話過來吩咐,要求嚴懲兇手,在案件調查清楚之前,嫌疑人不允許保釋。”王隊長壓低了聲音,將自己剛剛得到的訊息告訴了秦暮堯。
秦暮堯面色凝重,猜測這大概是顧家出面施加的壓力,卻沒有想到其實是秦志濤的手筆。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暫時妥協,“那好吧,我不保釋她,可以讓我的律師去和安言見一面吧?你放心,我就是想要問清楚,當時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有什麼地方安言自己疏漏了。”
“這個當然可以。”王隊長很爽快的答應了。
“謝謝。”
王隊長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你也彆著急,清者自清,如果這位安小姐真的不是兇手,我們也絕對不會冤枉她的。”
“我明白,我相信你們會秉公處理。”
“多謝你的理解與配合。”
從王隊長的辦公室離開,秦暮堯有些煩躁地點燃了一支菸,等在門口的範律師見狀知道談話的結果並不理想,忙迎上前問道:“秦總,是不是不肯?”
“是的,上頭下了死命令了。”秦暮堯吸了口煙,吐出一口菸圈之後,漸漸冷靜了下來。
事情還沒有到徹底無法挽回的地步,他不能慌,現在安言唯一能夠依靠的人就是他了,他必須要振作起來。
想到這裡,他心裡的無力和頹然消失了不少。
“這樣吧,你先去和安言見一面,問清楚整件事的經過,注意疑點,儘可能地幫她解除嫌疑。”
“我明白了。”
十分鐘之後,安言被帶到了會客室,範律師坐在裡面等待著。
安言有些疑惑,她十分確定自己並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
範律師主動開口,“安小姐你好,我姓範,是秦暮堯先生的私人律師,此次是受委託來見你的。”
“謝謝你。”安言聞言心中百感交集,她本以為自己現在孑然一身了,卻沒想到秦暮堯竟然會為了她捲入到這件事裡來。
範律師說道:“這是我應該做的,更何況,我也是受人之託,安小姐如果真要感謝,應該感謝秦總。”
安言低垂著眼眸,心中很是感動,可是,感動之餘又不免內疚,自從重逢以來,她一次次地給秦暮堯帶來麻煩,仔細想一想,別人曾經說她是害人精,倒也沒說錯。
範律師很清楚安言在秦暮堯心中的地位,見她神色黯然,還以為她在為自己的案件擔心,忙安慰道:“安小姐,你不要緊張,秦總現在正在想辦法保釋你,請你耐心等待。”
安言抬起頭來,“範律師,我這個案子是不是非常麻煩?”
“目前看來確實對你有點不利,不過你放心,既然秦總委託我做你的辯護律師,你就要完全信任我,把事情經過原原本本告訴我。只要你並不是真正的兇手,總歸會找到證據的。”範律師開啟記錄本,準備做記錄,
安言的心裡更是激動,人也精神了些,既然現在有秦暮堯幫她,一定能解除她的嫌疑。
她把事情經過又詳細地跟範律師說了一遍,然後說道:“範律師,我真的沒有殺人,那天在欣然暈過去之後我就也暈過去了,大概是因為我喝的茶比較少,醒來的也早一些,在我醒來之後,就看到顧以恆和那個劉劍明都倒在地上。我當時害怕極了,因為顧以恆是我的好朋友,我就先去看他到底要不要緊,可能不小心碰到了他身上的血,弄得一手都是。後來我又去看劉劍明,恰好欣然醒了過來,看見我手上的血,就誤會我了。”
範律師面色變得凝重,聽安言的敘說,確實容易讓人誤會她是兇手。
他問道:“當時除了你們之外,你確定沒有別人在場嗎?”
安言搖了搖頭,“我醒來之後確實沒有看見其他人,不過,我不敢確定,在我和欣然暈過去的這段時間裡會不會有人進來。”
“那你和秦欣然去溫泉酒店的事有沒有告訴劉劍明?”
安言道:“沒有,我跟劉劍明根本就不認識,還是因為上回他在酒吧差點侮辱我,我才去查了他的資料,知道他的樣子,又怎麼可能告訴他我們去泡溫泉的事?所以我想不通劉劍明為什麼會在那裡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