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演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安言,我這次可是冒著風險替你隱瞞的,你可要記得哦。這以後我都要靠你罩著了,現在秦總和沈少都那麼喜歡你,真是有福氣的人。”
福氣?呵,還是免了吧。
如果導演知道了剛才在餐廳發生的事情,可能就不會說這樣的話了吧?
離開劇組後,安言一看時間還挺早,也不想那麼早回家,決定去逛逛街。
在街上晃了一陣,安言來到步行街的電影院門口,看著牆上的大字畫報發呆,眼眶卻不禁熱熱的。
大字畫報上宣傳的電影正是她上次跟秦暮堯一起看的那場,她當時為了劇情留下眼淚,秦暮堯還很體貼地幫她擦淚。劇。
發呆半響後,安言又一次買了這部電影的票,再次踏進同一個演播廳時,她安慰自己,不過是為了打發時間。
看完電影,卻沒有上一次的感覺了。
上一次她看到的悲慘劇情時哭得稀里嘩啦,這一次再看時卻毫無感覺,不僅不想哭,甚至連演了些什麼內容都沒看進去。
安言可以解釋成是因為自己已經看過了的劇情,所以看不進去了,可是,心裡面越來越沉重的失落又是因為什麼呢?
不能否認,有人陪伴的感覺確實是好,像她這樣缺乏安全感的人,是時刻需要有人陪伴的。
走出電影院時,正是華燈初上,風有些涼。
安言深呼吸一口氣,走入暈黃路燈下。
安言沒有坐計程車,而是一路走回家去。
她今天的心情實在是太低落了,很想慢慢走走,把胸中那股鬱悶之氣排空。
然而,在街上偶爾碰見相依偎的情侶,她的心情就更沉重,總是想起秦暮堯。
她這是怎麼了?那是她的仇人,是她要憎恨的人,她為什麼會一直不停地想他?
回到家時,時針的指標正好指向晚上十點整。
一樓的大廳有明亮的燈光投射出來,她知道,顧以恆在等她。
剛想推開門,門卻突然被開啟。
顧以恆俊挺的輪廓襯得明亮的燈光都彷彿失色不少,一大片光影籠罩著她,她感覺自己顯得那麼的渺小、可憐。
“怎麼哭了?”顧以恆靜靜站在她面前,打量了她一會兒,突然抬手撫上她的臉。
她哭了嗎?
怎麼會?安言下意識抬起手想要去摸一摸。
顧以恆制止了她的動作,他的大手在她臉上移動著,她能感到他擦拭她眼角的動作緩慢而又溫柔。
安言看著他岑黑如墨的眸子,心裡某處酸澀不已,又好似被一把鈍刀一下下拉著,痛得緩慢又劇烈。
她一頭扎入他寬闊溫暖的懷抱,放聲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