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定了定神,道:“我當然記得,我母親在我三歲的時候去世了,我雖然年紀小,卻記得她的笑容。今天老奶奶提起她的女兒,我很自然就想起了我的母親。”
秦暮堯放下咖啡,挑起眉頭:“是嗎?那你的記性不錯,在沒有相片的情況下,還能把母親的模樣記在腦海裡,那麼多年都不會忘記。”
“當然,母親是這個世界上最愛我的人,我怎麼可以忘記?”
“那你的父親呢?”
“我……我父親對我也很好,他跟我母親一樣疼愛我。”安言越來越不安了,秦暮堯今天的表現很反常,一個勁追問她父母的事,絕對不是因為那位老太太有感而發,肯定另有目的。
難道說,自己在某個地方露出破綻了?
原以為秦暮堯會繼續追問,誰知他卻住了嘴,微微笑了笑就讓她出去了。
走出秦暮堯的辦公室,安言才發覺,自己的手心裡都是汗。
剛才她實在太緊張了,面對秦暮堯那深沉而又像是能看透她內心世界的目光,她根本無法從容作答,不知道秦暮堯會不會因此又懷疑她的身份。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精明瞭,她以後一定要萬分小心,不能再出現類似的錯誤,否則,她很快就會暴露身份。
安言卻不知道,她一走出辦公室,秦暮堯的臉上就露出滿意的笑容。
剛才他故意試探安言,就是想看看她的反應。
他絕不相信一個只有三歲大的孩子能在漫長的歲月裡還記得住自己過世母親的模樣,除非時常看著她的相片,而他已經讓陳俊峰去調查過,安言父母去世不久,就被親戚遺棄到孤兒院,除了一身衣服之外,什麼東西都沒有,更別說父母的相片了。
安言剛才肯定是沒有想到這一點,才會說漏了嘴,後來即便她想辦法圓回來,也瞞不住他了。
現在他基本確定安言就是喬安,驗不驗DNA已經不重要了。
陳俊峰拿著安言交給他的資料走進秦慕堯的辦公室。
上午他沒有跟隨秦慕堯去南城工地,而是留在了公司處理一些檔案,得知秦慕堯打算尋找一位失蹤三十多年的小女孩,他只覺得納悶。
當秦慕堯把原因告訴他之後,他更加想不通了,忍不住問道:“秦總,這不是大海撈針嗎?怎麼可能找得到?”
“你沒有去試,又怎麼知道找不到?”秦慕堯有些不悅了,陳俊峰跟在他身邊多年,居然也像安言那樣問這個有點愚蠢的問題
陳俊峰馬上就看出老闆不高興了,趕緊道歉:“對不起,我這就派人去查詢。”
秦慕堯眸色深沉:“速度快點,南城改建刻不容緩,必須在這周說服那位老人搬遷。”
“我明白了。”陳俊峰心領神會,拿著資料走了出去。
下班了,安言拎著手袋走出公司的大門。今晚顧以恆要拍戲,不回家吃飯,她也不想那麼早回家,不過又不知道去哪裡。沿著人行道漫無目的地走著,她看了一下週圍,決定去街那頭的商業城轉轉。
坐著電梯上到三樓的服裝區,安言慢慢瀏覽著一件件衣服。她挑了兩條裙子走進試衣間,換好一條後出來,站在鏡子前看著鏡裡的倩影。
服務小姐走過來笑著說:“小姐,你穿這條裙子真好看。”
是的,寶藍色的裙子襯著她的白面板,顯得高貴大方。
她又換上另外一條淺紫色的裙子,服務小姐又發出一聲驚歎,“小姐,你穿這條也好看,人漂亮真是穿什麼都好看。”
安言笑笑,換好衣服出來,看了看兩條裙子吊牌上的標價,略一思索,把淺紫色的那條裙子遞給服務小姐,“麻煩你幫我包上這條。”
“哦,小姐,那條寶藍色的你穿得更好看,不如一起買了吧,今天店裡搞活動買一條九折兩條八折。”
“我知道,下次再買吧。”安言搖搖頭,把錢包拿出來付款,一條裙子要幾千元,她還不捨得一下子買兩條,因為她現在花的錢都是顧以恆的,她已經欠他太多了。
如果不是因為秦暮堯說要帶她出差去視察分公司,到時候還要參加一個酒會,她也不會來買裙子。
安言接過服務小姐裝好的紙袋,慢慢地向電梯口走去。
她不知道,就在對面的一家店裡,霍成飛正站在一排衣服後面看著她。
“霍總,你看我穿這件衣服好看嗎?”一名模樣嬌媚的年輕女子正穿著一條漂亮的裙子對站在她身後的霍成飛撒嬌。
霍成飛點點頭,對嬌豔女子說:“喜歡就買吧!”
嬌豔女子興奮地把裙子換下來遞給一旁的服務小姐:“就要這個,包起來吧!”
“好了,衣服也買好了,我還有點事,我先走了。”霍成飛一邊付錢一邊對嬌豔女子說。
“什麼?你不陪我吃飯啦?”
“不了,你慢慢看,還喜歡什麼就買,回頭我給你報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