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言又道:“我的傷完全好之後,臉上留下一道難看的傷疤,加上爸爸去世的訊息傳來,我得了抑鬱症。顧以恆就送我去一家整形醫院做了整容手術,又治好了我的抑鬱症,然後換了一個新的身份送我去大學讀書,重新開始生活。”
李榮峰一陣唏噓,“原來是這樣,這些年你受苦了。”
安言含淚道:“我倒不覺得有多苦,顧以恆一直在我身邊鼓勵我,如果不是他,我早就不在這個世上了。”
“嗯,想不到他是個如此重情義的人,我一定要好好報答他。對了,安安,你這次回來是不是有什麼打算?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是打算把你爸爸的公司奪回來,是吧?”李榮峰想到安言隱名埋姓回來,就猜到她的意圖。
王正陽道:“這還用說,喬振南把喬氏地產搶走了,安安肯定要把它搶回來。我覺得喬董跟安安脫離父女關係和修改遺囑都有問題,要好好查清楚。”
李榮峰點頭道:“我也不相信老喬會那麼狠心對待安安,還要那麼著急就修改遺囑,不給安安留下一分錢,這其中肯定有貓膩。另外,他雖然有高血壓,但是也不至於一病不起,這麼快就走。”
安言其實也是這麼想的,當年那幾個男人把她綁上車要害她,她就猜到是喬楚指使的,因為只有喬楚知道她的行蹤。
後來顧以恆告訴她,喬振東暈倒住院之後,一直沒有出院,登報跟她脫離關係以及修改遺囑都是喬振南向外宣佈的,很可能是他搞的鬼。
另外,那天在墓園,她親耳聽見喬楚說喬振南加害喬振東,這就證明,父親的死肯定跟喬振南脫不了干係。
她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王正陽沉聲說道:“很有可能,我也覺得這一切都是喬振南搞的鬼,我們必須找到證據,把他繩之以法。”
回到家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了,進了家門,安言才想起顧以恆馬上就會回來吃晚飯,自己卻還沒有開始動手做飯。
這兩天傭人有事請假回去了,家裡冰箱也沒什麼菜,下午因為著急送李榮峰去醫院,在超市買的食材全部落在了街上。安言只好去冰箱裡翻出兩個雞蛋和兩個西紅柿,準備給顧以恆做一碗雞蛋西紅柿湯麵。
面剛做好,就響起開門聲,顧以恆回來了。
走到餐桌上看見一碗麵,顧以恆有些奇怪,下午安言明明打電話跟他說會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怎麼就只有一碗麵?他衝著在廚房洗手的安言問道:“喂,小言,說好的大餐呢?你不會就用這一碗麵來打發我吧?”
安言擦乾手走出來,有些歉意地說道:“對不起,本來是買了很多好吃的準備做飯的,後來出了一點事,東西都丟了,只能給你煮麵了。”
看到安言有些紅腫的眼睛,顧以恆吃了一驚,問道:“發生什麼事了?你好像哭過。”
安言在餐桌邊上坐下,強笑著指了指面說道:“你先吃麵,吃完再說。”
顧以恆滿腹疑團,哪裡吃得下,看一眼桌上只有一碗麵,他問道:“你的面呢?”
安言把面移到他面前,道:“我沒胃口,你趕緊吃吧,不然面都糊了。”
“你這個樣子我怎麼吃得下?”顧以恆把面推到一邊,道:“說吧,到底出什麼事了?”
安言知道自己如果不說顧以恆肯定不會吃麵,只好把跟李榮峰和王正陽相認的事說了一遍。
當她說到喬振東修改遺囑可能有問題時,顧以恆皺緊了眉頭,說道:“當年我也懷疑,你說是喬楚告訴你,秦家人威逼你父親跟你脫離父女關係,實在是不合情理,因為秦家人根本沒必要那麼做。現在想來,這事確實有些蹊蹺。”
安言道:“是啊,我也曾有過這個想法,秦家人要是想找我,完全可以用我爸爸的安危來威脅我就範,要我爸爸跟我脫離關係又有什麼必要?這事肯定就是喬振南搞的鬼。”
顧以恆想了想,道:“那你舅舅有沒有見過那份遺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