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這山林裡果然有怪物,只是這怪物,貌似不喜歡吃人,而喜歡吃地皮菜。
白璃晃了下腦袋,決定還是先通知村民們離開山林的好。還沒等她把頭抬起來,就聽見了一個氣咻咻的聲音。定睛一看,有個長相古怪中害透著幾分喜氣的老頭兒正凶巴巴的指揮著董叔和眾位鄉親在採摘地皮菜。還沒等她開口呢,那老頭兒倒是十分不客氣地衝她招了招手,“來丫頭,做飯!”
“他是誰啊,那麼兇?”白璃問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個小孩兒。
“你師傅啊。”小孩兒一邊摘著地皮菜,一邊給白璃說:“你怎麼睡了一覺,起來後連自己師傅都不認得了。”
“我師傅!”白璃看著那個古里古怪的老頭兒:“我什麼時候有的師傅?”
白璃剛唸叨完,就被突如其來的一陣風給掀到了水裡去。剛想掙扎著站起來,一塊石頭卻從天而降,剛剛好落在跟前,砸起一串水花,水花飛濺到她臉上,越發顯得狼狽起來。
“誰,是誰扔的石頭?”白璃打了個趔趄,又差點趴到水裡,透過晃動的波紋,她看見了一張老頭兒的臉。努力站穩身子,抬頭,衝著那個古里古怪的老頭兒喊:“喂,是不是你丟的石頭?”
“小丫頭沒禮貌,要叫師傅。”老頭兒撫了撫鬍鬚,撿了塊兒高點兒的石頭站了上去。
“大白天的,你老頭兒亂認什麼親戚。我什麼時候認你當師傅的,還有,你什麼時候收我為徒弟的?”
“忘了?不記得了?”老頭兒伸長脖子,湊近了些:“忘了不打緊,往後慢慢想就是。”
“白璃,他真是你師傅。”剛剛那個小孩兒蹚水過來:“他姓陶,就是住在這片山林裡的。你還記得你第一次上山時的情形嗎?要不是碰見了你師傅,你哪能從這山林裡走出去,又哪能知道這裡有溪水,還有這些能吃的地皮菜。”
“跟他有什麼關係啊,我……”白璃原想說,她那知道這老頭兒是從哪個犄角旮旯裡冒出來的。可因為缺少原主的記憶,尤其是原主第一次上山時的記憶,她也不敢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就一定不認識這個老頭兒。
“你,真是我師傅?”
“你這丫頭,真是沒規矩。”老頭兒眯眼,看向白璃:“算了,看在你給師傅我做飯吃的份上,我就暫時不跟你計較了。對了,你想不想知道你們花溪村為何連年乾旱,寸草不生?”
“乾旱就乾旱,哪裡還有為什麼?”白璃扯了扯溼衣裳。
“我知道,我知道。”又是那個小孩兒湊了過來:“因為老天爺懲罰咱們花溪村的人,所以讓咱們村子連著三年都沒有下一滴雨。”
“懲罰?為什麼?”
“因為村長啊。”那小孩兒壓低了聲音:“我娘說的,說是因為村長吃過人,所以老天爺要懲罰他。又因為他是咱們花溪村的村長,所以連帶著也要懲罰咱們整個村子裡的人。”
“你娘說的不對,你們村的乾旱跟你們那個村長一點兒關係都沒有。”老頭兒伸手在小孩兒腦門上彈了下:“你們花溪村之所以乾旱,不是因為老天爺在懲罰你們,而是因為這山林裡藏著一隻怪物。”
“什麼怪物?”小孩兒瞪大眼睛問。
“鼓。”老頭兒神秘兮兮的說:“這個怪物,它叫鼓。”
“鼓?”白璃看著老頭兒翻了個白眼,順帶著做了個敲打的動作:“打的那個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