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師兄,我要求重新抽籤!」
果然如蘇乙所料,雲海又不是傻子,作為第一個上臺的競買者,十有八九也會成為第一個被淘汰的一方,他怎能甘心?
但黨旭亮顯然不打算給他面子,淡淡道:「不合規矩。」
「請黨師兄看看這個!」雲海摘下腰間一個靈獸袋,將其拋給黨旭亮。
黨旭亮一怔,將神識探入其中後,臉色頓時發生變化,眉頭緊皺看著雲海:「你還真是有心啊。」
雲海道:「不敢,此物本來也絕不是針對黨師兄,此事純屬機緣巧合。」
「那還真是巧合得很。」黨旭亮呵呵一笑,眉頭舒展開來,「重新抽籤絕不可能!規矩就是規矩,誰也不能破。這個頭一開,以後豈不是亂了套?」
雲海眉頭一皺就要話,黨旭亮卻先一步淡淡道:「本峰主發現第一輪比鬥中,鱗峰出場之人是被種下奴印之人,影衛,我的可對?」
這話一出,所有饒目光都落在鱗峰影衛身上。
蘇乙若有所思看著影衛身後的兩個築基修士,被種下奴印之人,生死全在主人一念之間,主人若出事,被種奴印之人必死,這種人活著也毫無尊嚴可言,因為他們連命都不是自己的。
不過奴印這種東西除非是親自探查其體內,只靠肉眼絕對看不出來的。蘇乙不相信黨旭亮能靠肉眼看出奴印來。他要真有這本事,蘇乙在他眼中也早就無所遁形了。
黨旭亮大機率是早知道其身份,只不過現在才點出來罷了。
影衛微微沉默後點頭道:「不錯。我所帶兩個幫手,都是峰主的奴僕。」
他身後兩個築基修士都面無表情,眼神麻木,彷彿的不是他們一樣。
「奴僕沒有上臺比斗的權利,此事數百年前就已立下過規矩。」黨旭亮道,「鱗峰違規,第一輪戰績封存待查,等比鬥競買結束後,再回溯評估剛才幾場比鬥。現在,抽籤順序不變,各方重新選人比鬥!」
蘇乙聽到這番話都忍不住想要給黨旭亮鼓掌了,這些傢伙一口一個規矩,其實根本就是把規矩當抹布用,真是橫豎都有理呀。
蘇乙不知道雲海給黨旭亮的靈獸袋裡裝的是什麼東西,但此事不難猜到——定是黨旭亮之前作弊被雲海抓到了把柄,而這把柄的關鍵就在這靈獸袋裡。
雲海之所以當時不揭穿黨旭亮,估計是怕當時黨旭亮惱羞成怒下不來臺,就把此讓罪死了,而且估計也存著如果僅僅是第一個出場還能勉強接受的心思。
但他沒想到一輪下來,卻要面臨被淘汰的危機,這雲海就不能忍了,於是乾脆隱晦地挑破事實,但卻又給黨旭亮保留顏面。
要是雲海只是一般人也就罷了,關鍵此人還有個做峰主的哥哥,黨旭亮無奈之下做出妥協,用鱗峰違規的藉口幫雲海度過這一波危機。
其實什麼奴印不奴印的,都無關緊要,這種事情就和「上課不準走神」這種無聊的制度一樣,你真走神誰管你?
黨旭亮選鱗峰開刀,也是因為他知道鱗峰對青翼鸞鳥沒有野心,那兩個築基奴僕也只是被拉來充人頭的,就算禁止這兩人上場,也完全不影響任何人,甚至連影衛都不會在意。
現在黨旭亮既沒有破壞所謂規矩,又退了一步避免雲海上臺接受車輪戰的命運,最關鍵他暗中幫助柳城這件事也沒有被中止和破壞,不動聲色就解決了一個***煩,此人不是老狐狸,誰是?
雲海也是知道見好就收的,聞言不再話,預設了這個事實。
其餘各峰的人多多少少肯定都有不願意,不過黨旭亮處理得合情合理合規,誰也沒自討無趣提出反對。
就這樣,第二輪比鬥重新選人,由排第一的贏
峰上臺守擂,原本註定會被淘汰的蘇乙卻意外逃過一劫,繼續保留比鬥資格。這結果讓蘇乙忍不住撇撇嘴,表情像極了被迫加班的社畜。
雲海毫不意外派出了結丹初期的幫手張昌濤上臺守擂,這樣一來不管輸贏,都保留了最後勝利的希望。
羽峰剩下的兩人都是結丹中期,作為競買者的官靜文肯定不會親自下場,於是地位和實力都更高一籌的申屠鳳上場和張昌濤對陣。
這一戰不是蘇乙見過最高戰力的對決,但絕對算是最精彩的一戰。
雙方各自使出渾身解數,手段拼出。張昌濤以結丹初期的修為竟硬是耗了申屠鳳近半個時辰才因法力耗盡而落敗。此人防禦之嚴密厚重,手段之猥瑣,連蘇乙都覺得有些令人髮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