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老弟,你……怎麼短短一天不見,你的傷勢惡化成了這樣?」
風叔一行人很快被蘇乙召喚回來,但他們見到蘇乙的第一眼頓時都大吃一驚,各個臉色劇變。
之前的蘇乙雖然被屍化的心臟困擾,但他磅礴充沛的內力使得他外表看起來跟普通人完全沒什麼區別,甚至遠比普通人健碩,陽氣十足。
但短短一天多的時間不見,蘇乙現在眼窩深陷,面板蒼白,身上散發出一股澹澹的屍臭味。
就算是肉眼凡胎,都能看出蘇乙是個病秧子了。
顯然,蘇乙的傷勢已經嚴重惡化,屍氣已經擴散出來了。
蘇乙笑了笑,還沒來得及解釋,風叔便衝了過來,伸手扯開蘇乙衣衫所有紐扣,露出他的胸膛和肚皮來,然後他用小指指甲劃破蘇乙的皮肉,但蘇乙的身體裡卻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流出來。
風叔一怔,正要擠破自己的手指,但就在這時蘇乙運轉內力,逼出一縷鮮血來。
風叔看了眼蘇乙,開始沾著鮮血在蘇乙前胸處畫符。
畫完符後她一把扯下自己掛在脖子上的玉佩,後退兩步沉聲喝道:「關燈,香燭!」
蘇乙知道風叔要做什麼,無奈笑了笑,任由其施為。
來的都是修行人,所以大家配合都很默契,先是魚貫而入,走進大門。
其中一個滿臉虯髯的黑臉道人走在最後面,順手關掉了大門;黎叔問一個尖嘴猴腮的穿西裝的人要了一根蠟燭,將其點燃,遞給了風叔;最後是一個胸前掛著十字架的洋人神父走過去一把關掉了燈。
整個佛堂頓時一片漆黑,只剩下風叔手中燭火忽明忽暗,閃閃燃燒。
風叔一手高舉玉佩,一手將蠟燭照在玉佩和蘇乙整個人之間。
他突然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出。
血霧噴出的那一瞬間,玉佩突然對映出道道毫光來,照射在血霧之上後,頓時將滴滴細微血珠照映成真的紅色霧氣,在燭火的映照下,形成詭異的紅光。
「天地同生,掃穢除愆,煉化九道,還形太真……」
風叔嘴唇蠕動,飛快唸咒。
隨著咒語念出,這些紅光如同受到牽引,在蠟燭光芒對映區域平緩鋪開。
風叔調整玉佩角度,使得紅光對準蘇乙的胸腔。
然後他讓玉佩緩緩靠近蠟燭,隨著他的動作,血霧化成的紅光彷彿是「同極相斥」一般,也緩緩遠離蠟燭,拓印在蘇乙敞開的胸膛和肚子上。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點點紅光在碰到蘇乙面板的那一刻,突然如蒸發了一般冒出絲絲黑氣,迅速氣化消散。
當黑氣消散之後,蘇乙的胸腔和肚皮上出現一些被蜿蜒黑線牽連在一起的黑色印記。
其中左乳上出現的黑色印記正好是心臟的形狀,其餘那些殘缺的黑色印記,正好對應五臟的方位。….
看到這一幕,所有人的表情都十分凝重。
風叔這種法術的作用是讓屍氣顯跡,而從蘇乙面板上顯現出的黑色印記來看,蘇乙心臟上的屍氣已經擴散到了五臟六腑,心肝脾肺腎上都有,只是其它臟器不像是心臟那麼嚴重,還能勉強維持功用。
但傷勢到了這一步,誰都知道,蘇乙已是半點生存的希望也無,徹底回天乏術了。
「怎麼會這樣……這一夜之間……」風叔面色慘白,喃喃著道。
「黃先生,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突然嚴重成這樣?」洋人神父操著一口純正的普通話道。
這洋人神父叫安德森,是港島聖保羅教堂的一個神父,屬於宗教裁判所的一員,以消除異端審判邪魔為己任。
就像是垃圾堆裡
也可能淘出金子一樣,洋人教堂裡,也是偶爾會出好人的。
安德森自幼在港島長大,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鄉,在知道攝青的事情後,明知九死一生,但依然毅然決然地加入了敢死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