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山傲被綁架的事情,是在三個小時後才被蘇乙親自確認的。
而蘇乙之所以知道此事,是因為太田德三郎的一通電話。
這個哲彭人直接把電話打到了耿公館,蘇乙得知此人來電後第一反應就是“哲彭人肯定又搞什麼么蛾子了”。
電話接通後,太田德三郎和蘇乙一陣鬼扯,說什麼一直很仰慕蘇乙的武功,還給自己臉上貼金,說是和蘇乙在登瀛樓不打不相識,然後又說自己也很仰慕華國文化,尤其是尊崇認同華國的儒家文化,尤其是其中孝之一道的道理,他非常認同,他說自己就非常孝順自己的父親。
就在蘇乙聽得莫名其妙一頭霧水之際,太田德三郎卻話鋒一轉,表示要在後天一早的比賽中,和蘇乙奉獻一場公平、公正的精彩比賽,他希望這場比賽無論誰獲勝,都不要忘了告訴自己的父親這個好訊息。
然後便很客氣地掛掉了電話。
蘇乙握著聽筒沉思片刻,漸漸琢磨出味道來。
他直接拿起電話撥給了鄭宅。
電話那頭接電話的居然是老薑。
“這裡是鄭宅,你找誰?”
蘇乙聽出了老薑的聲音,道:“我是耿良辰,是姜叔吧?”
“耿良辰?”老薑精神一振,“正想怎麼聯絡你呢,鄭山傲失蹤了!”
蘇乙忍不住嘆了口氣,這就對上了。
怪不得太田德三郎跟他在電話裡鬼扯什麼孝道,還約定賽後要告訴自己的父親這個好訊息……
耿良辰的生父是生是死都難說,不過大機率應該不在人世了。
所以太田德三郎話中暗指的肯定就是蘇乙的便宜乾爹鄭山傲。
鄭山傲的失蹤,一定和太田德三郎有關!
這哲彭龜兒子綁走了鄭山傲,目的就是為了讓蘇乙在後天的比賽中向他妥協。
電話那頭,老薑接著道:“三個小時前,我讓他的管家去找他,讓他去津門國術館給老爺帶個話去,沒想到他這一走就沒了音訊,老爺都從國術館回來了,但他和管家卻不見了。我們覺得這事兒不對,所以正想著怎麼聯絡你呢。”
“我知道了,”蘇乙道,“姜叔,老爺子失蹤,應該和哲彭人有關。”
“哲彭人?”老薑猛地提高聲音。
“對。姜叔,多謝你告知訊息,”蘇乙道,“我先找人去打探,有什麼訊息,會隨時跟您聯絡。”
“喂喂喂?”老薑愣了一下,急忙想要叫住蘇乙,但後者已經掛掉了電話。
“嗨!這麼急幹嘛?正想跟他說姑娘遇襲的事兒呢。”老薑懊惱道。
他看向對面的宮寶森和宮二:“耿良辰說,應該是哲彭人乾的。哲彭人到底要幹什麼?又是襲擊姑娘,又是綁架鄭山傲?”
“爹,您覺著哲彭人衝我們,還是衝耿良辰?”宮二皺著眉問道。
宮寶森眼神陰晴不定,資訊太少,他根本摸不清狀況,做不出相應的判斷。
“若梅,你帶著老薑去找耿良辰一趟。”宮寶森突然吩咐道,“山傲是咱們的門人,出了這事兒,咱們得出人出力,不能袖手旁觀。”
宮二其實不想見蘇乙,但若真必須要見,她也是不怕的。
“好,爹,我去。”她點點頭。
“耿良辰是地頭蛇,手底下帶著幾萬個人。”宮寶森看向宮二,“如果打探訊息,他認第二,津門沒人敢認第一;再者,他有對付哲彭人的經驗,你們去了,不要添亂,凡事儘量聽他的。如果實在和他意見相左,寧退莫爭,明白嗎?”
“爹您這是信不過女兒?”宮二眉毛一挑,“您覺得只要我們意見不統,便一定是我錯他對嗎?”
“對!”宮寶森點頭,居然直接承認了,這反倒讓宮二愣住了。
“在這種事情上,我更相信耿良辰。”他看向宮二,“丫頭,你性子要強,凡事都想爭,但這事兒事關你鄭師兄的性命,萬萬不可意氣用事!我讓你去除了是幫忙,還有一層意思,就是讓你好好看看耿良辰是怎麼辦事的!我希望你這次去,只帶一雙眼睛,帶一雙手,其他的,都忘在家裡。”
宮二微微沉默,道:“我答應你爹,但我不是承認不如他,而是因為要聽您的話。”
宮寶森欣慰一笑道:“我宮寶森的女兒,當然不會不如人。”
宮二和老薑到耿公館的時候,蘇乙正好要出門。
開車的是一線天,車上還坐著羅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