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室孝良回到自己的房間裡,並沒有如中村孝太郎建議的那樣洗個澡然後就去休息,而是坐在了自己的書桌前。
他有個習慣——寫日記的習慣。
和不正經的人不一樣的是,他寫日記不是為了給別人看,只是為了給自己看。
他認為,人應該用筆來記錄自己的人生,因為記憶是不準確的,唯有文字才能最精準地記錄資訊。
他的日記本就放在自己的書桌抽屜裡。
他像是往常一樣,拿起筆打算記錄今天發生的事情。
但剛一拔開筆帽,墨水就噴了出來。
弄得他滿手都是,滿身都是,滿本子都是……
“お母さんを操る!”松室孝良心態立馬就崩了。
他慌忙起身拿開已經滴落上墨跡的日記本,看著滿身、滿桌子狼藉,內心的怒火噴薄欲出。
“該死的筆!簡直要瘋了!”他咒罵著,急忙一邊挽起袖子,一邊往衛生間走去。
心態的失衡,讓他失去了以往的冷靜和警惕,以至於本該開著的衛生間門今天卻緊閉著他也沒注意。他一把推開門,一邊一腳踏入門裡,一邊伸手去開啟燈的開關。
可一步跨進去後,他感覺自己一腳踩進了溼漉漉的水裡。
什麼情況?
松室孝良感覺自己快瘋了。
哲彭人在房間裡都是不穿鞋的,而松室孝良更是有在家裡赤腳的習慣,所以他整隻腳底板都浸入了水中。
這時他的手已觸控到了開關。
下一刻,一股酥麻的感覺瞬間湧遍了他的全身。
糟糕,觸電了!
松室孝良心中一驚,就要掙脫,但他半個身子都在水裡,半個身子都麻了!
他不受控制地向衛生間裡癱軟下去,不過這樣一來,跌倒下墜的力量總算讓他擺脫了電閘。
松室孝良還沒來得及鬆一口氣,突然感覺有人從自己身後狠狠推了自己一把。
砰!
松室孝良根本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自己的腦袋狠狠撞在了牆上,然後一頭栽倒在浴缸裡,暈死過去。
嘩啦……
浴缸裡的水盪漾著溢位來了一些。
昏迷的松室孝良整個腦袋都悶在水裡,咕嘟咕嘟冒著泡泡,不一會兒,就沒了動靜。
蘇乙面無表情站在衛生間門口,緩緩用衣袖裹住自己的手,開啟了衛生間的燈。
他熟練地拆開衛生間燈開關,把之前故意漏電的線頭重新裝好,然後擰上開關,做舊偽裝。
他仔細檢查了現場,開始清理自己的痕跡。
最後,他小心翼翼從後窗翻了出去,消失在夜色之中。
中村孝太郎一直都有早睡早起的習慣,他已經五十多歲了,他不再年輕。他最大的願望就是回到本土去,最好能夠進入內閣,成為哲彭中樞官員。
他不想待在華國,他厭倦這裡的一切,也厭倦了打仗。
他本來是有希望的,只可惜一場變故葬送了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