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呼、掌聲如山呼海嘯,上兩層樓所有人都圍在天井圍欄邊,似乎要爭相目睹蘇乙真容。
登瀛樓裡紅燈高掛,酒香四溢,人聲鼎沸。
如此盛況,不知道的還以為蘇乙已經踢館成功了呢。
但事實上,卻只是蘇乙踢贏了第一家武館。
閃光燈閃爍間,蘇乙走到了一樓大堂正中。
鄒榕帶著十七位武館館主站在他面前迎接,齊齊向他拱手。
“津門武士會恭祝耿先生旗開得勝,今日登瀛樓大宴賓客為賀,耿先生,請了!”鄒榕爽朗大聲笑道。
“耿先生,請!”十七位館主齊齊抱拳大聲道。
聲若洪雷。
蘇乙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急忙拱手道:“怎敢勞動各位前輩相迎?真是折煞晚輩!不敢,不敢!”
“耿先生如此年輕就領悟到了人刀合一的境界,中華上下五千年,二十多歲的武道宗師,耿先生是唯一!可謂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鄒榕大聲道,“這是津門武行之福,也是中華武術界之福,耿先生,耿宗師,你當得如此禮遇!”
這話一出,喝彩聲再次此起彼伏,掌聲再次轟然響起。
咔嚓!
一邊的照相機適時拍下鄒榕帶著十七家武館館主齊齊向蘇乙行禮的畫面。
蘇乙春風滿面,急忙四下抱拳,心中卻警惕到了極致。
捧殺!
絕對是捧殺!
蘇乙不過是踢了一家武館,打贏了英華武館館長的真傳弟子,大不了就是露了一招絕活。
值得津門武行搞出這麼大陣仗,邀請來這麼多有頭有臉的人物來為蘇乙慶賀嗎?
還說什麼上下五千年唯一的少年宗師,中華武術界之福?
蘇乙聽著都臉紅。
這姓鄒的女人把自己捧得這麼高,到底有什麼陰謀?
捧得越高,摔得越慘,她打算怎麼摔死自己?
“這耿良辰,真是好大的排場,有這麼一回,這一輩子都值了!”
“怎麼?你不服氣啊?少年宗師啊,你知道什麼叫宗師嗎?那可是李書文、宮寶森一樣的神仙人物!”
“真的假的還不知道呢,誰知道是不是武行為了多收學費,自己吹出來的……”
這世上多的是見不得人好的俗人,眼見蘇乙如此風光,多有紅眼者一邊鼓掌,一邊陰陽怪氣議論紛紛。
也有那城府深沉的,表面一副讚賞的樣子,但心裡怎麼想,只有他自己知道。
“我不過是武學後進,無論是輩分,能力,都不足以當如此讚譽。”等嘈雜聲少歇,蘇乙緩緩開口。
他知道這時候想降溫是沒有用的,但這些客套話卻不能不說,否則別人更會覺得你耿良辰把之前的誇讚照盤全收了。
“是諸位抬愛,才有了今晚的盛宴。”蘇乙道,“我耿良辰有自知之明,何德何能當得如此抬舉?”
“耿先生,就不要客氣了。”鄒榕打斷蘇乙,笑呵呵接過話,“就算是抬舉,也是我們津門武行,願意抬舉你耿良辰。為什麼我們不抬舉別人?還不是因為,你耿先生值得?”
蘇乙笑呵呵一抱拳,正要接話,鄒榕卻再次搶先開口:“敢問耿先生,你踢館打擂,是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