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乙要求明天打,正常來說這是合情合理的要求。就算真要證明自己,也不急於這一時半會兒。
你說我收買了盧子俊?
那太田德三郎我能收買嗎?
十九個武館隨便哪個館主,我能收買嗎?
再要不你鄒榕來,甚至是鄭山傲來都成,你覺得誰不會被收買,你就叫誰來跟我打。
蘇乙的話一說出,眾人心中再次犯起了嘀咕,心說難道耿良辰沒有作假?要不然他怎麼敢說這話?
但今晚鄒榕擺出這麼大陣仗,為的是什麼?為的就是把蘇乙釘死在恥辱柱上!
要是這麼容易就被蘇乙用言語解了圍,那她設了個什麼陷阱?豈非設了個寂寞?
鄒榕聞言只是笑而不語,但一邊的太田德三郎卻冷笑著招手。
一個一直站在一邊的哲彭軍人立刻捧著一把劍走過來,遞到了他手上。
倉啷!
太田德三郎拔劍,劍指蘇乙冷笑道:“耿桑,擇日不如撞日,我要現在就比,拿起你的刀!”
蘇乙笑道:“太田,你連一天都等不了嗎?”
“我們帝國軍人是很忙的,不像你,無所事事,虛度光陰!”太田德三郎不屑道,“耿桑,你現在只有兩個選擇,要麼拿起你的刀和我打,要麼像只狗一樣,被我一劍殺死!”
蘇乙面色不改,看向一邊的鄒榕:“鄒館長,我已經是武行的人了,武行在這件事上,是怎麼個章程?難道武行也和哲彭人一樣,連一天也等不了?”
“太田桑是國際友人,武行的規矩,管不了他。”鄒榕笑呵呵道。
“麻了個巴子的!推三阻四好不爽快!”胡德勝突然佯怒拍桌子,“耿良辰,跟他打,別給我們腳行丟人!”
“就是,”賈長青笑呵呵接話,“上次耿兄弟上次跟我說話那麼硬氣,今天怎麼見了哲彭人,就硬不起來了?”
“除非耿師傅真的是銀杆蠟槍頭,中看不中用,所以不敢打。”吳贊彤陰陽怪氣道。
“耿師傅,今天打,明天打,有什麼區別?”翟有利笑呵呵道,“你是高手,隨便指點一下太田先生,又不費什麼事兒,你這麼推脫,真的讓人很懷疑你啊。”
這些人你一言我一語擠兌著蘇乙,若真是個熱血意氣的年輕人,早受不得激,要麼說出自己中毒的事情,要麼拼著中毒也要跟這個哲彭人打一場了。
要是說自己中毒,只會自取其辱,因為在場所有人都可以作證,蘇乙沒中毒,甚至鄒榕說不定會當場變出來個大夫來,證明蘇乙好好的,什麼事兒都沒有。
要是拼著中毒和哲彭人打,那就是奔著撲街去的,這個太田德三郎再不濟也定然有些本事,對付一個手軟腳軟的人,只怕還是綽綽有餘。
一旦蘇乙敗了,那他就真成了欺世盜名的騙子!
然後鄒榕就可以用武行的規矩來對付蘇乙,比如廢了蘇乙的功夫,挑了他的手腳筋什麼的,最後再宣佈把蘇乙逐出武行。
這個女人針對蘇乙的計劃,不可謂不惡毒。
蘇乙眼神微眯,看著這一張張不懷好意的臉。
賈長青、胡德勝,都算是自己得罪過的,損害過他們的利益。
翟有利和吳贊彤這兩個人,前者有奶便是娘,沒什麼底線;後者本就是哲彭人的狗。
三同會是個什麼組織?
是哲彭士官學校同窗會、留日學生會和中日同道會,三個非官方會社的集合體。
說白了,這就是個非官方的漢奸組織。
而吳贊彤,就是這個組織的老大。
在座的這些人,除了一個洪幫的安玉峰自始至終冷眼旁觀,和蘇乙也沒什麼恩怨牽扯,其餘的,要麼是蘇乙的對頭或敵人,要麼就是註定和蘇乙尿不到一個壺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