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檔案,蘇乙隨意掃了一眼,發現是駐紮在武功城外的軍隊每日的常規彙報電文。
電文的內容沒什麼有意義的東西,總結起來就四個字——一切正常。
按照以往的慣例,張一挺不在的時候,這種常規電文由蘇乙代簽後歸檔,也是符合程式,並且很正常的做法,並沒有什麼不對。
就在昨天,白小年都簽署過這樣一份檔案。
按照時間點來說,現在是早晨八點五十二,這份檔案拿來的時間是比平常早了半個到一個小時。
可這也說明不了什麼問題,因為這類電文都是昨晚十二點就接收好的,只不過要到今早一上班,才會翻譯好送過來,送得早與晚一點,全看譯電科的心情,無傷大雅。
所以蘇乙並不能因此判斷有人想試探自己。
而且他現在優先要考慮的應該是“怎麼辦”,而不應該是“為什麼”。
蘇乙一目十行看完了檔案,腦子裡瞬息萬變。
而女軍人就恭敬站在他對面。
按照慣例,蘇乙簽完字以後,她要拿回檔案,送去檔案室歸檔的。
“跟我來!”他很快腦子裡有了一個大概方案。拿著檔案向外間自己的秘書室走去。
他故意搶先疾走幾步,搶在這女軍人前頭。
女軍人急忙跟上。
出門的時候,他稍稍放慢了速度,然後猛地左拐。
蘇乙身不歪眼不斜地從一個暖瓶上跨了過去。
任何人如果只看蘇乙的上半身,根本不會察覺到蘇乙腳下剛跨過障礙物。
女軍人的目光一直跟著蘇乙的後背,又由於蘇乙出門的時候速度稍緩,她貼得有些近,再加上蘇乙跨過暖瓶的動作太過隱蔽,根本沒有察覺到。
結果她一腳就踢翻了暖瓶。
砰!
暖瓶當場就炸了,熱水灑了一地!
“哎喲!”蘇乙像是個受驚的兔子一樣嚇得一蹦三尺高,回過頭來後看清發生了什麼後,頓時心有餘悸地手扶胸口,大口喘氣,小臉兒煞白。
女軍人闖了禍也嚇得夠嗆,此刻手足無措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白秘書,我對不起……”
“你眼睛瞎啦!”蘇乙突然一手叉腰,一手翹著蘭花指指著女軍人破口大罵,“那麼大個暖瓶你看不到嗎?你長眼睛出氣的?”
“對不起白秘書,我真的沒看到……”
“糙手糙腳的比那些臭男人還不如,真是!”蘇乙猶不解氣的樣子,狠狠剜了女軍人一眼,臉色鐵青呵斥:“還愣著幹嘛?還不快去拿拖把掃把來收拾乾淨?難道等著我來嗎?啊?”
最後一聲啊,當真是蕩氣迴腸。
女軍人一個機靈,抹著眼淚急忙跑出去了。
她前腳剛走,蘇乙後腳立刻神色一緊,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自己的辦公桌前,拉開自己左邊的抽屜,從裡面取出一份檔案來。
這份檔案也是白小年替張一挺代簽的檔案,按理說他昨天就應該歸檔的,但白小年一向自由懶散慣了,再加上檔案並不重要,也就忘在了抽屜裡。
而現在蘇乙無比慶幸,幸好有這份檔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