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廝的死,如巨石一般,將原本就不太平靜的湖面,激起了大浪來,這事兒再也瞞不住,就連白府的老爺也都知道了。
老爺下了嚴令此事不得外傳,且請了許多武藝高強的江湖人士入府中,想看看到底是誰在搞鬼。
白家自多年前起,就一直對神神鬼鬼一類的東西比較忌諱,之前夫人請道士來,也都是揹著老爺的,如今此事再也兜不住,自是被老爺好生訓了一番。
那些江湖高手入府,此事又平息了十天,但就在前幾日,那高手中有一位叫做劉平的人也離奇死亡,據親眼目睹的另一個人稱,他當時就站在劉平旁邊,還與他聊著天,那劉平說沒就沒了,死前沒有任何徵兆,還是見他忽然不說話了,一推才發現他已經斷氣了。而他連兇手的影子都不曾看見。
其他高手見此,紛紛再坐不住了,都不要犒賞了,急匆匆離去。
又過了一日,府中又死了一個丫鬟,就連他們夫人也忽然瘋癲了起來。
老爺這次不敢再不重視了,覺得可能是那宅子髒了,怕小姐和公子也出事兒,便將他們從京城移至此地修養。
誰知到了此地不過兩日,小姐和公子也是忽然噩病纏身昏迷不醒起來。
他們家老爺這次是真慌了,趁著他們都還未傷及性命,隨後打聽到了有處可求修者辦事的千祟榜,這才遞了請求上去。
楊銅說至此處,又忍不住道了一句,“大家都說,是那位回來討債來了。”
季恆疑惑,“那位是指?”
“是我們老爺第一位夫人,那位夫人原也是修者,但可惜福運淺薄,過世得早。”說這話的時候,他下意識的看了如風一眼,見她沒什麼反應,心中更放心了幾分。
看來確實只是長得像罷了。
“不知那位夫人過世距今已有多少時日?”
“已十八載。”
季恆聞言,心中略略思襯一下,這人既說或許是那位夫人回來尋仇,搞不好那位原夫人的死因便與如今這位夫人有些關係。
這種深宅大院裡,你死我活的鬥爭戲碼最是常見了。
不過若那位夫人真要尋仇,早在十八年前剛死那會兒估計就尋仇了,何故要等上十八載?
不過他也並沒有先下定論,世間之事大多有可能,只道:“那些離奇死去的人的屍體可還在?”
楊銅有些歉意的道:“已經被火化了。”像這種死的詭異的屍身,通常都不會存放或者入土,是直接火化的。
季恆又道:“那可方便讓我們先看看你家主子們的情況?”
楊銅道:“自然是能的。”
這三言兩語交談雖淺,他心中卻已是信了他們七八分,不說他們身上的氣質一看便與旁人不同,就說他們一來便先想著瞭解情況,而不是像夫人之前請來的神棍一般,一進府什麼都沒問,就直接說他們府中邪氣瀰漫,有鬼魂作祟,需得開壇做法。
然後就見他在那跳的有模有樣的一陣兒,啥正事兒沒幹,便說邪祟已消了,然後拿了錢財,當天就跑路了。
而這三位,並沒有急著隨便糊弄一番便想拿錢走人,一看就是專業的。
楊銅帶著他們先去看了夫人的情況。
還未進得那位夫人院中,遠遠便聽到一陣嘈雜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