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風已經為他綰好了發,其實也就是編了一個很大的單辮子在左側的胸前,鬆散的辮子配上他絕世的側顏,倒是美的有些雌雄莫辨,可惜另一半臉缺了麵皮,還未恢復的臉,卻是太過駭人。
殷珏抬眼往窗外看去,“外面似乎甚是熱鬧,師姐可願陪我出去看看?”
“好。”如風揮手為他將衣服上的血跡去了,扶起他,緩慢的出了門去。
一出門,外面喧譁的聲音更盛,皆是討論換天宗以及如風的,殷珏不過聽了幾句便已將這些事聽明瞭大概。
其實他在昏迷不醒的時候,已知她的事了,因為唐景隨以為他昏迷了什麼都聽不到,與弟子討論事情的時候,從不避著他,故而他知道師姐有危險,所以一直都逼迫自己,想要快點醒過來。
他想要去救她。
只是還沒等到他去救她,就聽說她回來了,之後便聽到她說,只要他願意醒過來,她什麼都答應他,也可以做他的道侶。
他興奮過頭,也顧不得其他,便掙扎著急忙給出反應。
他知道自己很自私,明明可以早點醒過來的,卻要選擇在更有利的情況下醒來。
可他控制不住這樣的自私,他此生所想,不過一人而已。
有弟子發現了二人過來,趕緊殷勤的把他們引去了唐景隨和季恆所在的那桌,唐景隨見殷珏臉上的胎記變了模樣,張了張嘴想要問怎麼回事,又怕破壞氣氛,乾脆不問。
季恆也是如此。
其他浣汐宗弟子倒是沒有覺得有何異樣,他們都知道宗主醫治了一個小孩子,而那小孩子其實是個成年男子,雖知他的名字,卻都未見過其人,如今見到了,便都預設殷珏的臉,原本就是那個樣子的。
雖然可怖了一點,但是男子漢大丈夫嘛,容貌也不是那麼重要,倒都沒覺得稀奇。
如風見大家看殷珏的眼神都沒帶著別的意味,心中倒是舒適了不少的,畢竟以前在他們長櫻山一代,很多見到他臉上胎記的人,都會忍不住私下說傷幾句的。
酒足飯飽,眾人紛紛退去,主宴這桌上,唐景隨,季恆以及如風和殷珏卻還在。
他們都沒有飲酒,如今都還清醒得很。
如風忽而開口,對唐景隨道:“我有一事想要請唐門主幫忙,不知唐門主方便與否?”
唐景隨道:“如風姑娘有何事情,但說無妨,只要是唐某力所能及之事,自當全力以赴。”
如風道:“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想請唐門主幫忙找一個人而已。”
唐景隨:“你說的這個人莫不是在我巴蜀之地?你可有那人的畫像?”
如風搖了搖頭,“並沒有,此人不是成年人,而是一個孩子,多年前他不過是尚在襁褓中的嬰兒罷了,如今已有五六歲,我卻還未見過他,故而沒法提供你畫像。”
唐景隨又問,“那他身上可有什麼明顯特徵?”
“脖子上有個黑月胎記,六年前瀾滄之戰後,被一戶曹姓人家帶回了蜀中。”
“有可辨認的特徵就好,我明日便吩咐弟子去查。若是他還在我巴蜀之地,不出三日便能有結果。”
“那便麻煩唐門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