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嶽離開後的第九天,馮海終於回來了,聽到報信的人說馮海活著回來的訊息後顧瑾終於鬆了一口氣,她急匆匆的就往外走,想趕去見馮海一面,可是誰知她還沒出府衙,馮海便揹著一個人闖了進來。
見到馮海的的時候顧瑾簡直不敢認,馮海黑了許多,更是瘦了許多,他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頭髮也髒兮兮的,不知道多久沒洗了。
身上的狼狽也就罷了,最讓顧瑾驚心的是他臉上的那道傷。
馮海的臉被劃破了,雖已經結痂,但看起來依然猙獰。
傷口由左至右斜著劃下,只差一點就碰到了眼睛,這也算不幸中的萬幸,雖破了相,但也比瞎了眼睛要好。
顧瑾剛想說話,卻聽馮海大聲嚷嚷著讓顧瑾救人,此時顧瑾才注意到馮海背後揹著的那人,見到那人的臉後顧瑾愣了愣,馮海揹著的竟然是辛嶽,只見他面若金紙,眼睛緊閉,原本如花瓣一般嬌豔的嘴唇也毫無血色了。
“他被人砍了兩道,胸口中箭,你快點救救他...”
馮海嘴唇哆嗦的對顧瑾說著。
馮海的臉色也很不好,只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已經累得脫力了,現在不過是強弩之末。
顧瑾伸手捏住了辛嶽的脈搏,入手只覺得燙的厲害,顯然是正在發高燒。
發燒可不是好兆頭,顧瑾心中一凜。
她再細細的去摸脈搏,辛嶽的脈搏十分虛弱,脈象兇險,顧瑾眉心就皺的更緊了。
“把人送到我房內!”
顧瑾對身邊的衙役吩咐道,語氣乾脆利落。
衙役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眼神中帶著好奇,但卻沒人敢多問,只是依從命令過去接過了辛嶽。
人被扶走了,馮海只覺得後背一輕,心中也跟著放鬆了一點,他這時才覺得渾身無力,就連腿都在發抖,忍不住往前踉蹌,幸好被跟著他的一個登州衛的兵卒給扶住了。
“我讓人給你安排住處,你先去歇著,等我騰出空來再收拾你!”顧瑾瞪了馮海一眼,冷聲說道。
顧瑾轉身要走,可是胳膊卻被人給拉住了。
“我大哥怎麼樣了?有沒有事啊?”拉著顧瑾的男人問道。
“你不能就這麼把人帶走,你到是給個說法啊!”
又一個男人急道。
拉著顧瑾的人手下有些用力,顧瑾的胳膊被他掐的生疼。
徐卿兩步上前,手指在那漢子胳膊上的麻穴一點,那漢子只覺得胳膊痠麻難忍,忍不住便放開了,但他卻還不甘心,有人幾人上前,只是攔著顧瑾不讓走。
這幾人應該就是辛嶽手下的海匪了,顧瑾並沒有因為他的冒犯。
“你且放心,我自然會盡力,但若你只是痴纏,他恐怕就要凶多吉少了!”
那些人還是猶豫,但他們也沒別的辦法,見顧瑾又說的真誠,他們只能咬著牙看著衙役把辛嶽揹走。
此時劉寶已經匆匆的趕了過來,跟著劉寶一起過來的還有工房的孫經承。
孫經承見到許多人身上帶傷,先是一愣,隨後對顧瑾說道“大人,要不要去請個大夫過來?登州府最有名的杜老大夫是卑職的孃舅,現在他已經不坐診了,但卑職出面,還是能請的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