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這些日子顧瑾和王宇去了一趟魯文箏家,王宇提了禮盒,特意拜謝魯文箏貢院那日相助之情。
魯文箏的母親很熱情,而魯文箏則還是即不親近也不疏遠的態度,顧瑾詢問了魯文箏考的怎麼樣,魯文箏也只說了一句“還行”。
魯文箏雖然嘴上說著“還行”,但臉上卻是一臉的自信,他這三年過的很艱難,這次春闈他便是奔著那會元的頭銜去的,只有拿到魁首,他才能洗刷以往的恥辱。
“顧兄考的又如何?”魯文箏對顧瑾問。
問話的時候魯文箏的眼睛不自覺緊盯著顧瑾,這些日子他也聽說了,顧瑾是京城秋闈時候的解元,他在心底裡是把顧瑾當成一個強勁的對手的。
“說不上好不好,反正就是盡力而為,至於結果如何又我也左右不了,索性也就不想了!”顧瑾含糊的回答。
王宇在一旁沒有說話,他的眼眸之中帶著些許落寞,這一次他並沒有考好。
自從那日見過魯文箏之後,王宇便再沒來找過顧瑾,彬兒說王宇住進了冷清寒家,跟著冷清寒開始發奮用功了。
畢竟會試不是結束,再過兩個多月,還有一場殿試等著大家呢,那其實才是校正章的時候。
與此同時,貢院裡依舊還是重重禁衛,裡三層、外三層,一隻蒼蠅都不準出入。
封卷,謄抄答題,此後主考官會同考官諸人在貢院裡當場閱卷,作為主考官的姚崇亮對幾個熱門考生都充滿著期待,在幾番審閱、評判之後終於確定了名次。
當看到最後會元名字的時候,姚崇亮咬到舌頭了。
顧瑾,怎麼可能會是顧瑾?
怎麼可能會是那個不敬師長、妄自尊大,又一肚子草包的顧瑾?
姚崇亮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又重新看了一遍名字,拿著顧瑾的試卷再次比對了一番,最終確定這篇錦繡文章果然是出自顧瑾之手。
姚崇亮覺得這個世界玄幻了,他從來不信什麼浪子回頭,更不喜歡大器晚成之人,結果卻沒想到自己逐出師門的顧瑾真的石頭變金子了。
是的,顧瑾曾經就是姚崇亮的弟子,當年姚崇亮被貶官回到大名府,閒來無事便教書育人,顧瑾家請託了人送顧瑾入他門牆,成為他弟子之一。
對於顧瑾姚崇亮印象並不好,顧瑾才學平平,又極喜浮誇奢靡,與同窗關係不睦,後來因為姚崇亮的訓斥顧瑾,顧瑾還和他頂了嘴,姚崇亮怒極之下把顧瑾逐出了師門,自此後姚崇亮就再也沒有見過顧瑾了。
姚崇亮覺得以顧瑾才學,今生都不可能在功名上有所寸進,誰知竟然會在會試上見到顧瑾,更讓他想不到的是顧瑾還成了會元。
姚崇亮的心中五味翻騰,他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識人不明,這才沒看出顧瑾是塊包在頑石中的璞玉,因此才錯過了人才。
沒人能給姚崇亮解釋著一切究竟是為什麼,姚崇亮也不會腦洞大開的想到現在的顧瑾和原來的顧瑾不是同一個人了,因此這個謎團只能困擾姚崇亮終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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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千學子期待焦急的心情中,貢院那邊終於放出了文告,最終定於三月十六日放榜。
文告一出,考生們更是度日如年,只恨不得立時就到了日子,也好知道自己究竟考沒考中。
不止是考生,整個京師上到達官顯貴,下到販夫走卒,全都翹首以盼,京城的賭場更是熱鬧非凡,壓了大賭注的甚至比考生還要緊張,畢竟考生即便考不中三年後還能再考,而他們若是賭不中,這銀子可就回不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