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清河看著中間那橫插在自己和駱初中間的把手,眉頭輕蹙,拿起另一邊的熱檸檬水喝了一口,酸酸的味道總算是將方才那股子甜膩壓了下去。
這時,駱初的手機微微震動,她從外套口袋裡掏出來,那日碎了的鋼化膜已經被她撕了去,手機外殼因為沾了血也丟了,這會兒裸機滑,沒拿穩,滑溜一下順著身上的羽絨服外套就摔在了地上。
駱初慌忙蹲下身去摸索,幸而手機螢幕還亮著,在昏暗的電影院裡很是顯眼。
駱清河:“小心些。”
他手微微護在駱初頭上方的位置,生怕她起來時不注意磕碰到了。
駱初拿著手機,順便瞥了一眼螢幕訊息的內容。
X:老大,歐阮找到一份關鍵資料,已經在前往蘭城的路上了,預計晚上能到。
駱初眸色微重,重要資料,能讓歐阮親自送來蘭城,肯定事關重大,怕是有危險,她手指輕敲,給娃娃臉男生和沈樂發了訊息,讓他們注意著航班訊息去接應歐阮。
駱清河見她遲遲不起身,詢問了一聲,“怎麼了,還沒找到?”
駱初一慌,立馬起身,卻一步小心略過駱清河的手撞上了旁邊的椅墊,順勢跌坐在了地上。
駱清河慌忙去扶她,想看看她撞到哪了,有沒有怎麼樣,卻不知道該往哪下手,“撞哪裡了?”
平日裡穩重的聲線隱隱有些慌亂。
駱初哪裡見過他這般慌亂的模樣,怔怔地望著他,有些反應不過來,直到一隻溫熱的手輕輕放在自己頭上,他彎腰靠近自己,氣息極近,問自己,“是這裡嗎?”
駱初啞聲,點了點頭...
“疼嗎?”
駱初應了一聲,“疼...”
這一聲疼,還隱隱帶了點點軟軟的哭腔。
其實根本不怎麼疼,即便是受了槍傷她也能悶不吭聲,可不知怎麼,他這一問,就好像情緒氾濫成災,淚眼汪汪。
駱清河眼底染上一抹心疼,溫熱的手輕輕按著,還輕輕地吹了吹氣,就像是小的時候,駱初給他呼氣,奶聲奶氣地說,二叔,阿知呼呼,就不痛了。
兩人,一個跌坐在地上,仰著頭,水眸閃閃,一個彎著腰,靠她極近。
本就是昏暗的環境,電影悠揚的片頭曲緩慢播放著,給這曖昧的氣氛新增了一味重頭劑。
駱初緊張地攥著圍巾的面料,像是在期待什麼,又像是在單純地緊張。
駱清河動作輕柔,四目相對間,一切盡在不言中。
是個傻子,都知道這種氣氛接下來該發生些什麼了。
兩個人誰也沒動,卻又好像都在向對方緩緩地靠近...
監控室的言宣瞪大了眼睛,咋回事,怎麼都不動了,在看什麼?
他朝著那邊偷懶的工作人員喊,“你這破監控怎麼還有死角的!快幫我把畫面調出來!”
工作人員兩眼一翻,這位翹著二郎腿的爺活像是自己家裡那位追劇嗑糖時慘遭卡劇情看到片尾曲時意猶未盡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