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青梅往前踏了兩步,微眯起雙眼,視線緩緩落在馬員外身上:“我問你,昨日把你兒子從灞河裡救出來的是誰?”
馬員外咬了咬牙,指著阿山道:“若不是我兒追著那小兔崽子,被那小兔崽子連累,又豈用他來救?!”
似乎是覺得自己的話有些站不住立場,馬員外連忙恨聲補充道:“而且我家夫人只是無意間罵了你一句,卻被你打得重傷下不來床,這總是不爭的事實!”
虞青梅抱著雙臂:“那還真是稀奇,若是我沒記錯,我昨日只是掌摑了她,讓那個滿嘴汙言穢語的長舌婦長長記性……怎麼?難道我那幾巴掌如此厲害,竟將那長舌婦渾身骨頭都打碎了不成?”
“這……”
看著馬員外臉色逐漸難看,支支吾吾的說不出話來,虞青梅輕蔑一笑:“況且,打了便打了,姑奶奶可不是任你們能搓圓揉扁的老實人!怎樣?就憑你找的這麼幾隻臭魚爛蝦,也配找姑奶奶要個交代?”
馬員外聞言頓時眼中一喜,連忙指著虞青梅,佯裝憤怒的跳著腳叫道:“各位仙師看看,這惡婆娘是何等的跋扈囂張!”
聽到虞青梅的話,一名尖嘴猴腮的洗劍閣弟子頓時忍不住站出來,冷聲道:“閣下也太過囂張跋扈了些!身為修行者,仗著修為欺負普通人,不知收斂,還大放厥詞!當真以為我洗劍閣治不了你?!”
“囂張跋扈?”
虞青梅冷睨著那名洗劍閣弟子:“哦?那按你的意思,我被人罵了那便是我活該,我應該忍讓她,笑著聽她問候我祖宗十八代?你脖子上長個腦袋是為了增高嗎?!”
“你這是強詞奪理!”另外一名身材矮胖的洗劍閣弟子頓時站出來,怒聲道:“只不過是區區口角,大可以透過講道理的方式讓對方認識到錯誤!我等修行者若是因此便動手,豈不是失了身份,誤入歧途?!”
虞青梅沉默的點了點頭,忽然舉起自己空空如也的雙手,對著陽光轉了轉,忍不住感慨道:“說的真好,若是我手裡有一束花,肯定會送給你們的媽媽。”
那洗劍閣弟子眉頭一皺:“你沒頭沒腦的在說什麼胡話!你若是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那便隨我到王夫人面前,求她原諒你……”
“不。”
虞青梅搖了搖頭,翩然一笑:“我的意思是,可惜我手裡沒有花,你們也沒有媽……”
那身材矮胖的洗劍閣弟子頓時惱羞成怒,拔劍便向虞青梅砍來:“放肆!”
虞青梅冷冷一笑,周身狂風湧動,連忙撤身躲過這一劍:“怎麼?你不是應該用道理說服我嗎,怎麼拔劍了?別人被罵後動手就是囂張跋扈,你們被罵後動手就是懲惡揚善?你們這種雙標狗惡不噁心啊?!”
“一起動手!”
見到虞青梅側身躲過,那身材矮胖的洗劍閣弟子頓時神情一肅,大聲道。
見到那四名洗劍閣弟子一同拔劍向自己砍來,虞青梅頓時輕哼一聲,周身狂風傳來陣陣嘶吼:“采薇姐不必出手,對付這群臭魚爛蝦,我一個人就夠了!”
“狂妄!”
“囂張!”
然而還不等那些弟子的劍落下,一道清亮的劍吟便在眾人的耳畔響起,在耀眼而刺目的雷光中,攜著滾滾雷音從天而降!
“轟!”
長劍倒插在那群洗劍閣弟子面前,宛若一道不可逾越的界碑!
“不想死,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