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片刻,李凌還是報出了一個生辰年月來,卻是原主記憶裡的生日,不過卻並無確切的時辰。
老道微微點頭,又掐指計算了片刻,然後又搖頭道:“公子莫要拿他人的生辰來試探老道,這是個福薄短夭之人的生辰……”
李凌目光一閃,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老道算的還真挺準的,畢竟從自己穿越替代開始,原主其實就已經算是死去了。或許還有一些神思什麼的留下,但也早和現在的李凌徹底融合在了一起。
“可這確實是在下的生辰年月了,我可沒有欺騙道長。”沉吟後,李凌依舊堅持道。
“肯定還有生辰是被公子你忽略掉的,那才是真正能算出你命運因果的關鍵!”老道並不氣餒,神色凝重道。
李凌心說難道自己要報出穿越前的生日?可那都是幾百年後的事情了,能有用嗎?不對,他突然又心頭一動,緩緩報出了一個年月日來,具體時辰卻記不清了,正是他記憶中自己穿越到這個時代的日子。真嚴格說起來的話,那也算是自己的“生日”了。
老道也有些異樣地看了他一眼:“你所說的丙辰年正是去年,再往前一個丙辰年可是六十年前了。”口中雖然這麼說著,掐指的動作卻並未放緩,只片刻後,他兩道灰白色的眉毛就迅速糾結在了一處,也沒再多作質疑,拿起龜殼便輕輕晃動起來。
在嘩啦啦的一陣響後,老道的手一頓,數枚金燦燦的銅錢就應聲飛出,落到石桌面上,滴溜溜一陣轉動後,翻轉落定。
李凌低頭看看那幾枚銅錢的落點位置卻看不出半點玄虛來,唯一覺著奇怪的是,這銅錢也太多了些,竟足有九枚。他雖然不信這些東西,可也知道一般的起課算命用的是六枚銅錢,所謂六壬神課嘛,另外也聽說有用八枚的,那是文王演卦所用,極少有人能使,怎麼這位老道卻比這個還多一枚?
不過這畢竟是人家的本事,李凌也不好多作質疑,便只是靜候著,看到底是個什麼結果。反正經過剛才的那一番對話,他卻是不敢再說老道是騙人了。
此時老道的目光在九枚銅錢上來回掃動,口中唸唸有詞,半晌後又抬頭看了李凌的面相好一會兒,這才輕輕嘀咕了一句:“奇哉怪也,公子你的命理確實難算,就是老道也只能看出其中三分因果,卻不知你是想問前程還是姻緣啊?”
“前程吧。”李凌笑道,姻緣這東西他現在還沒想法,一切隨緣就是。
老道點點頭:“你之前程從長遠來看,當是坦途,只是這名利場上多是非,殺傷怕是不小啊。另外,依卦象來看,雖說書中自有黃金屋,可這天下才是你真正的取利之途。”
“沒了?”李凌見他只說了這麼點就沒了下文,略感失望,這玄虛搞了這麼久,怎麼才入正題就斷了,而且這說得也太隱晦難明瞭吧。
“老道不是說了嗎,你之命格晦暗難辨,就是老道也只能看出三分。不過有一點卻是能瞧出來的,那就是你乃這大勢之下的最大變數。”
“此話怎講?”
“大勢者,洪流也,本該朝著一個方向而去,卻因某人逆天改命而使一切都發生了轉變,有許多人該死而未死。本來以洪流之性,總有一日會將河道改回去,把該死之人重新帶走,但天道終究還是多了一分變數,而你,就是那變數!”
李凌當場就愣住了,如果之前對方話裡多少還有些隱晦的話,那現在卻幾乎是直白告訴自己你不一樣,你穿越到這個時代身負使命了。
看李凌愣怔當場,老道又是一笑,便把那幾枚銅錢一一拾起,重新放回到龜殼之中:“老道只能說這麼多,再說就是洩露天機,恐生禍端了。”說著竟慢悠悠起身便要離開。
這舉動卻讓李凌迅速回神:“道長就這麼走了?算這一卦不要錢嗎?”
“老道一早就說過了,與你有緣才會為你起這一卦,至於錢財什麼的,只是身外之物,有何用處?”說著一頓,又仔細打量了李凌一眼:“不過公子你確實有富貴之相,只望你他年功成之後能明白金銀終究身外物,莫使金錢迷本性。”
“李凌受教了!”這回李凌表現得很是鄭重,起身拱手施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