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楚大人開恩。”
待到楚昭走遠,王修華這才扶起她,如釋重負的舒了一口氣,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走吧,回衙門,邊走邊說。”
二人回到衙門時,劉中逵正帶著劉戚桑在堂上等候,王修華坐定後,便有人押了王盛上堂,起先那人一副無瀾,可一見到衙堂上跪著的人,情緒激烈,道,“你……你……”
驚堂木一拍,大堂寂靜。
王修華已得謝遙告知所以,此刻問道,“劉戚桑,你可否參與謀害錢掌櫃命案?”
堂下劉戚桑叩頭,道,“回大人,是我主謀,命王盛動手的,他只是聽命於我,求大人法外開恩。”
“她胡說!全是我一人所做!大人明察!”
“盛哥。劉戚桑喚道,一臉決然的看著他,“不必,你不必,我不會就這樣看著你死。”
一旁的三人哪裡還看不明白,這二人怕是有著不可告人的私情。
謝遙問道,“所以我沒猜錯的話,那個孩子,不是錢掌櫃的。”
果然,劉戚桑點點頭,“不錯,鎏兒……鎏兒是我和盛哥所生。”
果然如此!
“劉戚桑,你嫁作人婦,卻不守婦道,為了情婦,毒害丈夫,如此蛇蠍心腸,就不怕世人唾沫嗎!”
“你懂什麼!”王盛見她指責劉戚桑,怒得站起身來,卻又被劉中逵按了下去,他憤憤不平,道,“你們什麼也不知道,他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就是一個卑鄙無恥之徒!”
王盛一臉不甘憤恨,情緒甚是激動,倒是劉戚桑,臉色雖慘白無比,卻做好了托盤而出的準備,道,“箇中原委,還得從七年前說起。”
“我與盛哥自小一起長大,早就定下了婚約,待他考取功名後,便風光迎我過門為妻,豈料他準備趕考的那一年,結交了錢婓,錢婓當時為人爽快灑脫,二人一拍即合成為了莫逆之交,那日他來家中做客,便是這一切禍端的起源。”
錢婓垂涎於劉戚桑的美貌,雖說朋友妻不可欺,但由於她與王盛還未正式拜堂,錢婓便心癢難耐,趁王盛趕考期間,強行霸佔了劉戚桑,逼迫她與自己成婚。王盛落榜歸來,發覺家中變故,找上門理論,卻被錢婓好一頓羞辱毆打,劉戚桑對他舊情難忘,背地裡偷偷去找王盛,一來二去,二人又糾纏在了一起,二人揹著錢婓偷偷摸摸往來,很快孩子就出生了,錢婓以為這個孩子是他與劉戚桑所出,一直對其耐心疼愛有加,可是孩子漸漸長大,錢婓發現了不對勁,劉戚桑看著他對孩子越來越探究的目光,知道一切怕是再也瞞不住了,她想要和王盛遠走高飛,所以就策劃了這一出計謀,毒殺錢婓。
“那日我在早飯裡動了手腳,我也知道他的習慣,一直躲在他的屋內,待他如往日一般喝完茶後,怕官府查到線索,為了掩蓋真正的死因,我強行灌了他砒霜,這一切,都是我動的手,我恨透了錢婓,如果不是他,我又怎麼會與盛哥如此淒涼。”
“你把毒藥下在茶壺裡,後來為了掩蓋,將多餘的茶倒在了窗外,然後偽造現場離開。”
“是。”
“我有一個疑問,你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離開的?”
劉戚桑道,“我籌謀許久,在他的房間內設了一個暗道,直通外面,入口就在床底下。”
謝遙朝劉中逵示意,他了然,親自跑了一趟春日酒樓。
“這一切,都是我乾的,還希望大人能明察秋毫,饒了王盛一命。”
王修華此時也是百感交集,說到底一開始是錢婓的錯,這才造成了三個人的悲劇,可律法不容情,殺人就是殺人,不管何種緣由,都不該無視麗國律法。
劉中逵很快去而復返,稟道,“大人,確實有這麼一個機關。”
真相已經大白,謝遙卻沒了興趣,趁著畫押期間,悄悄退了出去。
這件案子走到這樣的情況,是她沒想到的,劉戚桑固然有錯,可錢婓何嘗沒錯,此情此景,她也只能嘆一句,因果輪迴吧。